程灵素见此变故，心中惊愕万分。

纵使性情灵慧，她也不过及笄之年，少有与外人接触，万万想不通电光火石之间，江别鹤转过几次念头，沧华又是如何淡定的看着海鳗焦点，根据江别鹤的名字应对，绿色不管，黄色监控，红色立马准备防守反击。

正当她想问究竟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却见原本一脸淡漠，看上去十分高冷的沧华猛的吐起来。

程灵素：“……”

毕竟心善，程灵素虽然不知道沧华为什么未卜先知知道江别鹤会偷袭她，正好将剑横在身前等他自己撞上来，但是到底是江别鹤先动手的无疑。既然如此，沧华只是防卫，程灵素就算反感杀人，也断然不会因此表现出别的情绪来。

于是，她连忙出声，告诉沧华按住内关穴止吐。

沧华之前自然对穴位是一无所知的，但这时听到程灵素说话，还没思考本能便点了上去。由此可见，穴位知识也是长歌门自带的技术之一。内关穴素来有着宁心安神、理气止痛之效，如此一来，尽管心中还是有微微的不适感，倒是不再呕吐了。

两人合力将地上的尸处理了，再涂了一些特制的药粉，地上便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等到沧华坐下来的时候，程灵素也顾不得再问这个事情，只关心她：“苍姑娘，你还好吗？”

“程姐姐，我没事了。”沧华点了点头，说：“多谢挂怀。”

程灵素也微微点头，她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是想问之前的事情。

沧华十点积分已经到手，目的达成，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便对程灵素如实道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综武侠世界江别鹤究竟干了些什么，但是从他之前那一番感（胡）人（说）肺（八）腑（道）的话反着来看，再结合一下绝代双骄的剧情，沧华也能说个七八成了。虽不中，亦不远矣。

之前沧华见过小鱼儿，因此知道《绝代双骄》在她参与之前便有了一定变化。看他年纪猜测了一下，知道《绝代双骄》剧情还没有开始，便捡着江别鹤还叫江琴的时候，为了荣华富贵背叛主人江枫，然后如何成为江南大侠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程灵素一心两用，一边熟练地给翠浓下针，一边听沧华的八卦。

听沧华这么说，程灵素又想到之前江别鹤几次给她违和感的地方，如梦初醒，叹道：“我竟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等……这等……”她说了两次这等，却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竟然连骂人都骂不出来。

而且沧华的故事与江别鹤的一对比，显然更加细腻，更有不少旁证，不像江别鹤说话，尽是不尽不实之处。初初听来好像他无处不对，可惜仔细一想，竟然没有半点依托。程灵素一思考，便知道虽然沧华显得有些神秘，但至少应该不算是个坏人。

沧华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

程灵素默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两个叛门而出，后来拜自己师叔为师的师兄师姐，觉得这句话说得再对不过了。

不过转念，程灵素又问：“既然如此，苍姑娘为何之前不告诉我？”如今沧华把她的好感刷的提升了一个档次，程灵素便也放松了不少，若是之前，她是万万不会直接问出来的，而是自己在心中咀嚼。

沧华与程灵素聊了会天，转移了注意力，心情好了些，便露了个笑，回道：“我若是直说，程姐姐可会信我？”

程灵素微微一愣，这才释然了。

之前她多次因为江别鹤叙述心绪起伏，若是沧华直说，自己不斥责她污蔑便罢了，没有证据，那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如此一来，不但达不到警醒的效果，可能反倒是打草惊蛇，让江别鹤潜伏的更深了。

翠浓之前喝过一次药，短期两次药相互服用，会冲淡药性，反倒是不好，因此这一次不需要再煎药。正巧沧华之前也将翠浓损失的气血给她补了回来，除了身上多了一道刀伤，其他问题都不大，因此程灵素行针之后，便无事可做了。

如此一来，话说开，两人关系自然更熟悉了，虽然只是第一天见面，竟然也算是成了好友。

既然是好友，程灵素说话也放开了些，开始向沧华打听江湖诸事。她自小被困在药王庄，从来没有出去过，之前还有她的师父陪着，毒手药王一去，一个人难免孤单，也是如此才会在原剧情之中，对胡斐一见钟情。方才听沧华讲了江别鹤的事情，竟然觉得意犹未尽，还想听些别的。

沧华便问：“想听些什么？”

程灵素并不挑剔，便道：“随意都行。”

沧华看过的武侠小说不少，但是在这个综武侠的世界，要是一个不好嘴上漏出去什么还没生的事情，那可就玩大了。不过之前从小鱼儿那里知道，天龙八部的剧情已经结束不少时间了，沧华干脆便跟程灵素讲了讲当年那位义薄云天的萧峰萧大侠的故事。

程灵素听得津津有味，沧华讲的口干舌燥。天龙八部本身可是一本一百多万字的巨著，沧华虽然不需要个个都讲完，但是便长话短说，也足足说到了夜色降临。

直到肚子饿了，程灵素才反应过来，道：“我还没做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