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默存向前跑出了三四里路。现后面并没人来追赶他们，就停下来了歇歇，三个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个手下道：“踏马的，差点被他们现了，”

休息了好一会，不喘了，不累了，丁默存就对两个手下说：“我们还得回去一趟。”

“还回去？组长，那不是找死吗？我们刚刚逃了出来，又要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两个手下已经相当害怕了，提起回城，两腿就抖了，

“不回去不行，我担心李密斯没有死，因为杏子这个女人没疯，要是等李密斯身体恢复以后，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回去侦察一下，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杀个回马枪。”

“刚才，那个李密斯肯定中弹倒下了，我们三枝枪一起开的枪，不可能不死，我觉得没有这必要，组长。”

“万一不死呢？我们必须回去侦察一下，如果死了，我们再悄悄地退回来，如果没死，我们就要趁李密斯受伤之际，再给他补枪，”

“那好吧，我们听组长的，你叫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丁默存站了起来，

“还走西门吗？守门的士兵会不会抓我们呀？”

“你傻呀？这会儿还走城门？就算守城的哨兵不抓我们，那也不是等于告诉杏子他们，丁默存又回来了，”

“那从什么地方过去啊，”

“不要说废话，你们跟我走就是了，我对吴江这个地方太熟了，”

他们要进城的地方，是一处污水出口，这个地方在雨水多的时候，主要在夏季，是看不见这个出口，它是淹没水下的，现在初冬季节，属于少雨的干旱季节，出水口就完全裸露出来了，

还是在去年的时候，丁默存在这儿抓过一个游击队侦察员，知道这个地方，现在正好可以成为他们的潜入通道和逃生通道，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的，

这个洞口差不多八十公分高低的样子，

丁默存带着两个手下，钻进了洞口，入了洞口，差不多就是着地，爬着进来了，

一入洞口，那种刺鼻的臭味就扑面而来，有点儿让人窒息的感觉，一个手下进了洞口，之后又退了回来，

丁默存用手枪抵在他的头上：“转回去，再犹豫，就打死你，”

“里面真的是臭不可闻，组长，”

“转回去，再说废话，照样打死你，”

这个手下只好又转身回去了，没有谁跟自己的生命有意见啊？

丁默存是第三个进了洞口，一进洞口，那种相当的复杂的气味，就冲进了丁默存的脑门，不光是臭味，还有酸味，腐朽味，能逼得你没法呼吸，他们得忍下去了，这个污水涵洞长约十五米，这就是说丁默存他们三人要忍受十五米长的异味，才能不受到异味的袭击，

好不容易钻出了污水沟，探出头来三个人的人头，就开始大口喘气，

一边喘气，一边就跳上来污水沟，

“我想起来了”一个手下惊奇地说：“组长，我想起来这个地方了。这里距离医院最近，”

丁默存拍了拍他的肩头：“到底聪明一回，没有笨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