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盲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三眼,又扫了扫已被砸成肉泥的两名手下,眼眉不禁跳了跳——这个胖子下手太狠了,那把大锤只往他们的命门处招呼,虽然据姓邵的说,接取任务后的参与人员不会存在致命伤,但架不住那几个地儿多次被击中啊。
“咕咚!”刘盲小心的咽了口吐沫,他将左手的砍刀举过头顶,以示无害,“刘兄弟,你看吧,我们这也算是老熟人了,犯不着为这点事儿弄个你死我活,不值当的是吧?”
“呼呼……”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并没有让刘志宽产生过多的负面心理,大锤砸到那个黄毛的脑袋上溅起的鲜血,一度甚至让他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待胸口喘匀了气,刘志宽斜眼看向刘盲道:“盲哥,给个准话,萧爷、邵先生他们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刘盲继续压低了身子,小心的向他挪过去,边走边笑道:“刘兄弟,萧爷他们早不知道被那些吃人的祸害给吞进去多少了,你也感觉到刚刚那个动静了吧?跟五级地震似的,多半都死球了!咱们兄弟俩把他们的存货来个卷包会,哪里都可以称王称霸,在这破地儿,守着这个没什么油水的杂货铺,图个什么劲儿?”
当听到萧泉、邵本初他们身遭不测的消息后,刘志宽大脑一片空白,他很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但眼前的刘盲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对刘盲等人失去控制的萧爷肯定是遇上了大麻烦啊!而刚刚的震动……
刘盲眯缝着眼睛死死盯着刘志宽,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让对方失去了防守意识。
两个人分东西跟一个人吃独食,到底哪个痛快,他心里可是清楚的狠!
“唰!”刘盲借着离刘志宽仅有一米的距离,突然起偷袭,闪着光亮的砍刀用力的斜劈向他拿锤的手臂。
“小心!”杂货铺紧闭的大门中传出一阵阵疾呼,侥幸躲避在这里的女人们一直留意刘盲的动静,她们知道这个人若还活着,那么随时随地自己的生命都会有危险,这是灾变后的几个月来已经形成的常识了。
纵然有别人的警示,陷入迷茫状的刘志宽也根本无法及时反映过来,只见一道匹练自空中划过,再看时,他的右手已经跟身子分家了。
见一击得手,刘盲欺身而上,一个侧踢将刘志宽重重的踹飞出去,正如那天萧泉楼下的一幕重演。
“死胖子!跟着姓萧的真的长本事了啊!”刘盲边说边不解气的踹向刘志宽的胸口,每一脚都下了死力气,现在的情况是他想都没想到的,本以为逃离交大,来这抄萧泉的老底很简单,谁知道在学校里死了一帮手下,来这里又被脚下这个窝囊废干掉最后三个,姓萧的东西那么多,他一个人怎么运的完!
突然,他感觉到后脑勺一阵麻,愣了愣神后,刘盲也不多想,只见他拔脚跑到三眼他们绑好物资的三轮车前,将手中的火引撕开几张丢在其他几辆车上后,自己蹬上最后一辆骑着就走……
迷迷糊糊中,刘志宽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不用分辨,他就知道这是刘盲烧了他们抢来的药品物资,里面的酒精遇火就燃,这一会儿恐怕全没了吧……
迷离的眼睛看着向他跑过来的老婆闺女,他幸苦的扯动一下嘴角,只是笑容刚挤出来,那一股浓血直接顺着嘴角涌了出来……
我叫刘志宽,今年43岁,灾变后为了不让老婆孩子跟着我挨饿,只好忍痛把她们送到喜事多超市,听说那里无偿照顾老弱病残。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失去法律约束的那群人,比畜生还不如!
这几个月里,每天的日子都让我充满痛苦和屈辱,我恨不得去死!
每个夜里,我都感觉胸口有一把大锤重重的敲击在那里,一直到天明……
我不害怕死亡,我只担心我的老婆孩子,如果老天能再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会把这几个月来储存的粮食点告诉她们,这些都是活命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