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王静雅又是讶异,又是惊喜,连忙站了起来。
若是一般的晚辈,王静雅自然不需如此,可这王隽可不是普通的王家人,而是王家的少主,未来的家主。事实上,从好几年之前,王隽就已经接掌了家族的几乎所有事物,成了王家实际上的家主。只是因为他的未婚妻林小姐,去年将将不幸因病去世,而他决定为她守节一年,没有再订婚事,所以,才推迟了继承家主之事。
所以,对这个实际上王家的掌权人,即使是身为他的长辈,在他的面前,也不敢托大。
王隽还没有开口说话,王秀先不依了。
“大姑姑就是偏心,明明我同哥哥一同来,大姑姑为什么就只看到姑姑,没有看到我啊?我不依,我不依。”
才十三岁的王秀明媚娇俏,性子活泼地紧,一头钻进了王静雅的怀里,撒起娇来。她从小丧母,几乎是王静雅带大的。因此,倒不像家中别的晚辈一般,对王静雅敬畏有加。
王静雅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慈祥,不似看侄女,倒像是看女儿一般,连笑容都透出几分母性的光辉来。
她点着王秀的鼻子直摇头。
“看看你,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跟个孩子一般,你这样,我真担心,有哪个人家看得上你啊。人家是找媳妇,可不是找个奶娃回去哄的。”
“大姑姑。”
王秀的脸红了,跌着脚,不依地拖长了声音。
到底是个姑娘家,就算性子外向,说到这种事儿,还是会害羞的。再看王静雅,似乎一副还想继续说教的样子,她连忙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也是她此来的目的上。
“话说,大姑姑,外头的琼花榜我和哥哥可是都看到了喔!不愧是我家大姑姑,敢为人只所不为,开先例于万古。先拍了王静雅一会马屁,”王秀才问到了想问的重点,她满眼好奇地问道:“那红小姐,真有传说中那么漂亮?这《水调歌头》真的是她写出来的?一个姑娘家,也能写出这样的东西?连哥哥看了,都不大相信呢!说定是一个男人写的。姑娘家的,哪来的这般世间大多男子都没有的开阔胸怀,说我骗他呢。”
王静雅就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
“好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我还真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真是白疼你一场了。”
王秀吐了吐舌头。
王隽除了刚开始的招呼,一直没有开口,由着她们两个说话。此时见她们的话有越说越长的架势,就趁机插言告辞离去。自然有下人带他去为他安排的去处。琼花山庄此时都是宫女、女眷,他一个男子行走在路上,引来无数宫女好奇的目光,纷纷在猜测这个有着说不出地淡淡倦意的年轻男子是谁。
不过,说也奇怪,却没有一个敢一直盯着他打量。
一是宫规森严,宫人们不敢放纵;二是这个男子身上只有一种说不出地尊贵威严,让人不敢久视,唯恐冒犯了他。
而即使在琼花山庄,全都是女子,不见一个男子的状况下,王隽也不曾有丝毫不自在。他走在里头,如同漫步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若是看到什么感兴趣了,就径自停了下来,丝毫不去管前头领路的宫人。
奇怪的是,向来有些倨傲的宫人也好像长了后脑勺一般,停了下来,恭敬地等着,不敢有任何催促。其他经过这里的宫人,也都小心翼翼地,好像怕打扰了什么,冒犯了什么。
他在的一处,他自然就成了一切的中心,所有的一切就都应该以他的需要为中心,别人理所应当地为他服务一般。
他并没有那么说,但一切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如此。
而直到他走了,附近的人才长出了一口大气。
“妈呀,这种感觉,怎么倒好像当年还在宫里时见万岁爷的感觉?这年轻人是谁?怎么就到了琼花山庄里头?公子们不是应该明日才能入庄吗?难道我记错了?”
琼花山庄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这个年轻男子同王静雅有关,而且关系好像颇为亲密,叫王静雅“大姑姑”,很有可能是王家人,而且说不定是嫡系。
这个消息,很快就如同潮水般向各处散了开去。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琼花山庄的宫人们创造收益的时候,这些尊贵的小姐们一个个有的是银子,出手都大方得很。只要是不犯平阳公主的忌讳,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平阳公主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大管的。
所以,很快,琼花山庄几乎所有的闺秀们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立马,不少人就开始暗暗骚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