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知情人的心里都晓得,这种平静的下面,有暗流在汹涌。如果因为表面上的平静而忘了暗流的汹涌可怕的话,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司马笑就对放郦世亘离开的事儿很有些耿耿于怀。
“世子爷,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这一回他回去登上皇位对我们可是相当不利。”
司马笑心有不甘,不想留下大患。他们在京都针对郦世亘虽然也在采用一些手段,要把郦世亘给拉下马,但时间太短了。而皇帝的病势如今看来只怕比情报上的要恶化得还要快上许多。他们的计划只怕是赶不上这个变化了,郦世亘很有可能会真的登上皇位。
只是司马笑也清楚。
御使一来,不放人是不行的了,不然就是同大兴朝廷彻底宣战。
这并不符合李墨和镇北王府的利益。
大兴治理天下数百年,政治一直算得上清明,历代皇帝就算不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雄才大略,极有建树的贤君,但也没有出过什么特别混蛋的昏君,这么多年的展下来,除了四边的异族不太安分,时有扰边,造成一些困扰之外,总体说来,江山安定,百姓富足。
镇北王府虽然军功赫赫,在北疆也拥有着凌驾于皇室的威望,但也仅仅只是在北疆而已,对整个大兴的百姓来说,他们心中的天,还是郦氏,是皇家、是大兴朝廷。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如果同大兴皇室、朝廷开战,必然人心向背,会处于极为不利的状况。
对一个太子无礼,和无视圣命这绝对是两个概念。
太子没有登位之前,就只是太子,他只能代表他个人,代表不了皇室,也代表不了大兴朝廷的意志。
御使却是皇帝的代言人。
他代表的就是皇帝,而皇帝代表了皇室,代表了大兴朝廷。
因为杀害太子,违背圣命同大兴朝廷开战,人心在哪边,还用得着说吗?对镇北王府和李墨绝对不利。
因此,郦世亘不能不放。
但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可一想到要纵虎归山的后果,这心里头,却怎么想怎么就甘心不了。
司马笑挎着脸,郁闷得不行。
李墨却冷冷地笑了。
“我放他走和他当上皇帝,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关系吗?”
听到李墨的话,司马笑思索了起来。一会儿之后,他也笑了。的确,这两件事之间,并没有什么绝对必然的关系。
郦世亘得意的,实在是太早了。
两人的话题才告一段落,这时,有下人来报,说去接国师大人的人已经回来了。
李墨忙道:“快请!快请!”
边说边迎了出去,亲自陪问天去了梧桐院。问天在里头给红七看诊。他看诊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场,李墨只能在外头等候。
一等问天从红七的屋子里出来,李墨连忙问:“她情况怎么样,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