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红蕊、长孙飘雪相对而视,自是各有感慨。
红蕊半天没有开口,是长孙飘雪先开口的。
“怎么?离开时间长了,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不请我坐下吗?”
红蕊从鼻子里出一声冷哼。
“对不受欢迎的客人,我可没有请她坐的习惯。有什么话说吧!一会儿你的父亲就要来了,想必你也不想在我的这里和他碰面吧?
闻言,长孙飘雪的脸色一变,十分恼火。她当然没有指望红蕊会多么热情地欢迎她,但也没有想到,她都纡尊降贵地到红蕊这里来了,红蕊还不依不饶的。
长孙飘雪冷笑:“看来离开我之后,不仅是礼数忘了,你的胆子也大了不少嘛!”
红蕊听了长孙飘雪的话,只觉好笑不已。
“难道你还以为我是过去在你身边的那个命运全在你的手里,天天胆战心惊的可怜丫头不成?现在你可不是我的主子了,我更没有卖身契在你的手里,我怕你什么?对了,如果真讲礼数的话,算起来,我是你父亲的女人,怎么说都长你一辈,对长辈该有的礼节,我怎么在你身上一点儿也不见?也不见你给我请个安什么的。”
红蕊反过来指责长孙飘雪无礼。
长孙飘雪气结,一个贱人,竟然也敢让身份尊贵的她给她行礼?
长孙飘雪怒喝:“红蕊!”
红蕊听到长孙飘雪这语气心里就不舒服,干脆得道:“如果你就这些废话没有其他的话的话,我就不奉陪了,你走好,恕我不送!”
红蕊直接送客,不给长孙飘雪留任何颜面。
说罢转身,背对着长孙飘雪,再不理会。
长孙飘雪怒极,真想立马拂袖而去。一直以来,在红蕊的面前,她都是充当那个强势的角色,在她看来不管她怎么对待红蕊,就是要她的命,红蕊也只能乖乖受着,不能反抗。长孙飘雪完全不能接受红蕊如今的态度。真想立马叫人来把红蕊抓了,按在地上,让她知道,下人就是下人,不管有没有身契,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她红蕊,什么也不是!
但长孙飘雪到底不甘心,不肯就这么铩羽而归,让红蕊看轻于她,这对她会是莫大的耻辱。就算以后再把红蕊如何,也挽不回今天的失败。
不论如何一定要让红蕊屈服,要拿捏住她,让她再也不敢如此嚣张。
到了此时,长孙飘雪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的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打下红蕊的气焰。
如果以往她的身边跟着众多的人的话,这个问题都不用考虑。但长孙飘雪此时就一个人,红蕊的院子里却有好几个下人,显然对她比较不利。不过,在冷静了之后,长孙飘雪很快就想到了对付红蕊的法子。
长孙飘雪就冷笑道:“红蕊,你今天这么做,就没有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他可是爹的骨肉,你可以不进英国公府,但他能一辈子在外头当个被人嘲笑的私生子吗?如果你还想他进了英国公府的日子过得好一点,现在,你最好立马给我跪下,祈求我的原谅!”
红蕊的身子僵硬了,她缓缓地回过头,眼里有火焰在燃烧。
“长、孙、飘、雪,你敢!”
长孙飘雪得意地笑了。
“你跪还是不跪?”
红蕊怒视着长孙飘雪,长孙飘雪等着她屈服,她相信,红蕊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会屈服的。这世间无论是何等心性的女子,就比如说她的母亲,无论对别人如何心狠,对自己的孩子,却总是狠不下来的。这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
红蕊屈服只是迟早的事儿。
红蕊的确如同长孙飘雪所料,纵然心中再愤怒,但涉及到肚子里的孩子,红蕊还真无法再像先前那般强硬。但她的理智也知道,吴氏和长孙飘雪母女都是一路货色,她们的保证,不能够相信。就算她现在屈服了,一时她的孩子无事了,但最后她的孩子肯定也不会得到善待的。吴氏母女就是一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以前她为长孙飘雪办过多少事,也曾经换来长孙飘雪一时的善待,可最终呢,只要一不如长孙飘雪的意,她不还是立马不留任何情面?
漫长的一生,如果此次屈服了,以后就得屈服一辈子,而一旦一次没有让长孙飘雪满意,倒霉的就是她的孩子。
不能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