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夫人心里暗恨,面上还不得不露出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想将此事掩了过去。
不过,众位人精似的夫人哪里看不明白镇北王妃不待见她的事实的?
当下威远侯夫人的身边都是一空,生怕沾上了她的边,被连累了。
威远侯夫人还在庆幸田家的人不够格参加今天的宴会,回去她怎么说,他们也不知道。事实上,她拿到这份请柬,就让田家的人又对她比前一段时间热情了许多。可一转眼,威远侯就对上了燕夫人田氏的脸,威远侯的心中一惊,记起,田氏貌似就是那田老爷的妹妹。顿时,威远侯夫人心头一片冰凉。
以后,他们在田家还有立足之地吗?
威远侯夫人也无心再在这里了,她借故更衣离了席,十分郁闷地在镇远王府里头乱转,这一转,就另有一番故事。
再说镇北王爷、世子李墨那边,人自然也不少。
萧府赫然在座,还是在镇北王李贽的那一桌,显示了镇北王对萧府的重视。这让不少人对萧府侧目不已,暗中想着,或许以后可以和这萧府走得近一些。
红府的二老爷、三老爷则由李墨亲自作陪,执礼甚恭。
在座的众位大人们因此均对他们十分客气。红二老爷、红三老爷在京都赴宴时什么时候享受过这份优容了?心里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不过好歹他们在京都也是见过世面的,倒也谈吐有致,没有闹什么笑话。
众人本来看的是李墨的面子,不过渐渐地倒有些真对他们有了几分好感,倒也算是混了个脸熟,认识了不少人就是。
而到了接近正午的时候,东平王世子向炎、西川王郡主西门霜、杭州朝廷周家周三公子的到来更是把这场宴会的气氛推到了最高潮。所有镇北人都无比骄傲,东平有大皇子,西川有二皇子,杭州有四皇子,那又怎么样?一个个还不是要看他们镇北的脸色?
向炎、西门霜、周三公子在下人的引领下分别就坐之后,镇北王李贽站了起来,他环视一周之后,满面喜色地道:“此次,我们镇北王府举办这次喜宴,一来的确是为了庆贺内人的寿辰,二来,却是想借这个机会,对大家宣布一件大事。”
说到这里,李贽顿了一下。
向炎的嘴角微微弯起,志得意满。西门霜、周三公子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面上倒也还从容,只是心里不免还是一沉。
其他的人则都是满头雾水,不知道镇北王李贽闹的是哪一出。不过,心下倒也恍然,为何李贽连他的寿辰、李墨的寿辰都极少大办,如今对王妃的一个散生却如此大办,原来是另有缘故的。
这倒让许多人松了口气,要不然以后王妃的生日年年如此,可真叫人有些头疼呢。镇北王李贽不是突然该了作风就好。
不过,放下了这一重担心之后,众人又开始好奇起来了,究竟李贽要说什么呢?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众人虽然不知究里,但都是人精,纷纷把视线投向了向炎、西门霜、周三公子三个的身上。要说最近镇北城风头最劲的人物,绝对非这三位莫属了。此事,极大可能同这三位有关。难道,镇北也要参与到这天下大事里头了?
一想到此,众人都有些热血沸腾了。
镇北从来都不怕战事,他们从小就为了上战场而准备,成年之后就加入军队之中,只有受了重伤、战死或者退伍才会回到家,而回家之后,他们又会培养下一代,重复这条路。他们靠军饷养家,靠军功家,打仗几乎就是他们人生的意义所在。
这大兴天下谁为主的角逐,如何能够少得了镇北男儿的身影?
他们必将再度荣耀!
人们个个眼睛放光,激动地握紧了双拳,有些人甚至站了起来。
这样的氛围让向炎、西门霜、周三公子都感觉到了一阵压力。东平、西川近些年因着一些不好说的原因,战事极少,就是有,也不过是做些样子给朝廷看而已,士兵们操练固然没有落下,但也不像镇北这样,一听可能有仗可打,就个个跃跃欲试。
而周三公子的心里更是沉甸甸的,南边的军队,如今连海盗都打不过,简直不成样子。
最后,众人的眼光又回到了镇北王李贽的身上,等待着他来宣布这个惊天大消息。
李贽却对身边的萧正做了个手势:“护国公,请!”
护国公萧正站了起来,走到最前方的中间,面向众人,展开一个黄色卷轴:“太后遗诏,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