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有?”
“那些红家的护卫竟然也要进入我们兵院学习呢!”
“不可能吧?”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是我舅说的,那还有假?”
“那他们不是和我们一样了?”
……
某学生的舅舅正是兵院的老师,这话的可信度自然是高的。顿时,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兵院老师加学生再加杂工护卫什么的,也不过千来号人,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顿时有些骚动了起来。
兵院里的学生,可几乎有百分之七八十是来自各大家族的名门子弟,另外百分之二十,也是各小家族的优秀子弟,就是最不济的,也是平民百姓中的佼佼者,是自由之身,再怎么说,身份也比奴役之辈高得多去了。要和一些护卫平起平坐,感情上实在很难接受。就算红家还了他们的身契,也改变不了他们曾经为奴的事实啊。
学生们议论纷纷,都有些不满。
平民、小家族的学生们相对而言还好一些,尤其是一些大家族的子弟,对此更是愤愤不平,很是恼火。
燕克勤就是其中之一,他此时正跟他的叔叔燕南飞着牢骚。
“也不知道院长在想什么,竟然有这种念头,叔叔你也是,好歹你也是学院的老师,怎么院长说的时候,你也不反对一下?难道真的让我们和那些卑贱之人一起上课?想到我心里都怄得不行!”
燕克勤气嘟嘟地说道,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里就没有安生过,烦躁得不行。
燕南飞闻言,眼神微闪,随后苦笑。
“你当我不想反对?你可是我族的优秀子弟,可当初进来,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两倍的军功,哪个家里不想要?为了把你弄进这个名额里,叔叔我腆着老脸托了多少关系,说了多少好话,这才好不容易让家主点了头。可现在呢?一些啥也不是的家伙,说进来就进来了。这叫我心里舒坦吗?可是,院长是谁啊?王爷、世子可都是她的后盾。你说,我能和她对着干吗?”
听到燕南飞这么说,燕克勤脸色稍霁。
不过还是很郁闷地道:“又没有说要叔叔你多么激烈的反对,院长年纪轻,心地又善良,可能她手底下的那些护卫这么一说,她又心软,就答应了。可如果叔叔你和院长好好讲讲,陈述陈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许院长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啊?”
燕克勤到底不甘心,积极对燕南飞提议道。
红七心地善良?心软?
燕南飞有些无语,这些词,她可是当初那个见到他们群殴不但不阻止还火上浇油,让来应聘的人个个挂彩,倒了一大片的人。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的人,可能和这写字眼有关系吗?而那场血腥的开学典礼,燕克勤忘了吗?虽然这的确是他们这些老师因为来应聘的过程太过惨烈,存心让这些小家伙也吃些苦头定下的策略,但如果红七反对,这条策略能够执行吗?还有这些学生天天被当苦工使,连住的地方也要亲手建,一辈子没有做过的脏活、累活都在这入学的几个月中尝遍了,竟然还能觉得这些都跟红七没有关系?
燕南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个侄子还挺聪明的,怎么对上红七就这么盲目呢?还好兵院里的那些小子个个对上红七都这个模样,红七在他们心目中给就是纯洁、温柔、善良的女神,要不然,燕南飞真怀疑自己一直这么看重他是不是错了。
燕南飞在心里腹诽,不过,谁不曾年轻过,再说红七那副模样,不要说是燕克勤,就是他们这些历经沧桑的大老爷们,就算心里知道红七的真面目并不是那样,一对上红七那张脸,不知怎么地,这气就怎么壮不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小了。燕克勤他们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这样倒也不奇怪就是了。
就像这回的事,明明这些学生个个都十分不满,但奇怪的是,这种不满针对的只是那些护卫,对红七,兵院里的学生不但没有半点怨言,反而觉得这正是她仁慈、善良的表现,一点儿也不觉得是她错了。
要错,也是那些不知道分寸,利用红七的人的错。红七当然是一丁丁的错都没有的。在红七第一天如同仙女般的出现,让人给这些学生治伤之后,红七在这些学生心目中,树立了这么一个形象。
尤其在这么个遍地都是男人,就是一个村姑也会被当成花的兵院,红七这样的绝世美人,那地位,简直如同神明一般崇高。
每天干活累了、上课累了,简直觉得快要死了的时候,只要红七从兵院里走过,立马个个有生龙活虎了。
所以,这个时候,说红七的坏话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燕南飞十分识相地没有提红七的不是。
而是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你不知道,那些秋家、何家、卢家、苗家的人,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个个都一声不吭的。你想想,他们都不说话,我一个人,那是孤木难撑啊!我一个人案对,院长还不觉得,怎么别人都不觉得有问题,就你燕南飞有问题?院长肯定会觉得不高兴的。本来我得罪了院长,也没有什么,反正我也是这个岁数的人了,又有这一身的伤,以后也不想什么前程了。院长不高兴,看我不顺眼,顶多我不在这里干就是了,倒也没有什么。可就怕王爷、世子因此对我们燕家有了看法,影响了你和我们燕家其他子弟的前程,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唉,叔叔我,难啊!”
“院长那么善良,才不会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呢。”
燕克勤先忍不住替红七辩解了一句,让燕南飞有翻白眼的冲动,他的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
此时燕克勤又接着道:“不过那些秋老师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呢?如果他们说句话,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燕克勤很是不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