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后有一座禅堂,这里是觉远大师给寺中香客讲禅说经之处,荣华虽未曾到过,但是却知晓此处。
方才到了禅堂的门口,便见方才前去相请的小和尚等候在门口处,一见荣华出现便迎上前来,双手合十,“女施主,方丈在里面等候着女施主。”
“有劳小师傅。”荣华点头道。
那小和尚随后便将荣华迎进了禅堂,绕过了正堂走到了后面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禅房,进了禅房,便见觉远大师正在盘腿坐在了供奉着一尊小佛像前。
“方丈,温女施主到了。”那小和尚上前道。
觉远大师随即起身转过身,慈眉善目之间似弥漫着一股负罪之色,“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能来。”
荣华神色淡淡:“不知大师邀小女前来所谓何事?”
“今早姑娘禅院一事老衲已然知晓。”觉远大师回道,“老衲在次以寒山寺方丈的身份向姑娘致歉,是老衲未曾管教约束好寺中僧人。”说罢,做了一个深深的揖。
荣华神色不动,“方丈不必如此,与其说贵寺愧对于我,不如说是我累及了贵寺的名声。”
觉远大师直起了身子,似有些意外。
“大师。”荣华淡淡笑道,“我虽然不过是一介小小女子,但是却也不是糊涂之人,今日之事因何而起我心里清楚,至于贵寺……即便是再纯净的地方也难免沾染尘埃,大师不必放在心上。”
她没想过追究寒山寺,一是此事不能闹大,二是寒山寺于此事上面虽有监管不力之责任,然而,却也并非有心,三也便是最重要的,她没有这个能力追究寒山寺。
觉远大师沉默地凝望了荣华会儿,随后笑道:“老衲多谢女施主如此宽宏,女施主放心,往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此事,而那犯错之人,寒山寺也会依着寺规惩处。”
“如此便多谢大师。”荣华笑道,垂了垂眼帘,随后又问道:“请问大师,此次小女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是否与齐公子有关?”
觉远大师念了一句佛语之后,开口道:“说来惭愧,的确是昨夜齐施主派人将那犯错之人交到了老衲手上,老衲方才知晓此事。”
荣华神色未变,只是心却起了波澜,叹息道,这个人情她是欠大了。
“此事虽女施主不追究,但毕竟是寒山寺之过错,女施主往后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觉远大师又道。
荣华闻言,淡淡笑道,“小女的确有事想请大师帮忙。”
“女施主请说。”觉远大师正色道。
荣华笑容加深……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荣华便从禅房当中离开,出了正堂,一直忍着不说话的林嬷嬷终于开口了,却是带着心痛以及愤怒,“姑娘,没想到这寒山寺居然也有这样的事情!若是昨夜齐公子没有及时发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明明该是最干净的地方怎么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荣华神色淡淡,“嬷嬷,这世上从来便没有真正干净完全正直的地方,虽说出家人需六根清净,但是,也不是每一个僧人可以做到这个境界的。”
“姑娘便真的不追究此事?”林嬷嬷心中的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荣华淡笑道:“寒山寺有自己的寺规,既然是寺中之人,便让他们自己处置就是,即便我们要追究,最终的结果也未必比现在的好,觉远大师虽是高僧,但是也毕竟还是寒山寺的住持,必须为寒山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