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冰心嗤笑一声,手拂过耳鬓发丝,斜睨眼细如,“怎么,不记得了吗?唔,看来是记性不太好。既是这样,那你来说。”声音一沉,眸子视线定向神色不定的黑衣男人。
一直低垂着头的黑衣男人,并没有注意到殿上王妃的眼神。就在此时,夜影从身后给了他一脚,“王妃让你回答,还不快说。”
黑衣男人腰上被踹了一记,疼的“嗞——”一声,抬头往殿上看,见大殿上方一长相极美的女人正盯视着自己。再一左移,却对上了一双黑沉的眸子,吓的赶紧垂首,随及侧首看向细如的道“就是她,是她花钱雇的我,让我在储王殿下大婚前一晚,偷偷将王妃的孩子抱走,以此阻挠储王殿下的成婚。”
“你,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简直是满口胡言。”细如激动的怒视向黑衣男人,随后赶紧向着大殿上方猛的嗑头喊冤,“殿下,王妃,奴婢冤枉,奴婢根本就不识此人。他是血口喷人,请殿下,王妃一定不要相信他说的呀。”
“啪,啪,啪——”突然三声巴掌响,就见左良人不知何时从地上站起来的,猛的连抽黑衣男人三下。在黑衣男人被打蒙时,斥声质骂起来,“说,是谁指使你的,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想要栽脏陷害我。快说,今天要是不说出实话,看我不抽死你——”一脸愤然怒气的,扬起巴掌就要再次呼向被绑的黑衣男人。
“左良人这是怎的了,怎么突然就激动起来了。无缘无故的就打人,可也是要有个说法的。还是说此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或是做了什么。令你不满意的?”欧阳冰心婉目,笑看向眼神慌乱的左良人。
左良人闻声一惊,意识到刚刚自己慌乱下所表现出的冲动,急忙收回手换上自然的表情,解释道“刚刚妾身失礼了,请殿下,王妃莫要怪罪。主要是这不知哪来的贼货。想要栽脏妾身。妾身一时气极,所以才做出刚刚激动的举止。请殿下,王妃恕失礼之罪。”
“唔,你的意思是,自己被冤枉了?”欧阳冰心微挑眉,伸手轻拨向桌上刚刚放下的茶盏。茶盏是青瓷花面,青瓷釉质色好,纤指拨在茶杯弧手把上,转起了茶杯玩。
左良人望着桌上那只转动着的茶杯。整颗心也开始不安定下来。心里越来越打鼓的,却不得不强自镇定的呵笑道“妾身自然是被冤枉的,妾身虽然嫉妒王妃姐姐得殿下宠爱。却也只是单纯的嫉妒而已,绝不会有那种害人的心思。”说着,垂眸神色可怜的低声道“王妃姐姐,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
“嗯。你冤不冤枉的,这个一会再说。”欧阳冰心无心看向她,转而看向细如问道“细如。抬起头来。”
垂着头的细如,忙将头抬起,却不敢直视欧阳冰心的眼睛。此时欧阳冰心淡声道“本妃,再问你一次,你可认得这个男人。还有乐遥出事那晚,你可曾有见到过她?”
细如本想急着回答说“不认识。”可当王妃紧连着又问到乐摇时,细如如被雷击到的愣在当场。好一会,缓过神来的,看着殿上储王与王妃都紧盯着自己,细如急忙低垂下首。声音有些结巴的道“不,不认识。乐——遥,奴婢。没有见过她。”
“喝,这就奇了怪了。可是这个男人说,那晚明明是你挡住了乐遥,并令他杀死了乐遥。”欧阳冰心突然一声沉喝声,冷睨向细如。
细如被王妃一声斥喝声,吓的身体猛的一颤,身子不停使唤的哆嗦起来。抬眸对上王妃逼视的眸子,吓的慌退一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哭道“不,不是的,王妃。不是那样的,奴婢没有令人杀乐遥,没有。”随后,便是呜哭不止。
从开始到现在,冷良人一直在旁只看只听,未插过话。此时她缓缓走上前,婉声看向殿上道“王妃,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左良人虽然平时好争强好胜,却也绝不会做出那种害人之事。而细如平时更是胆小如鼠,是不可能会杀人的。妾身觉得,此事,还是仔细查一下才好,可千万别冤枉了好人才是呀。”冷良人说完,抬眸望向储王,希望储王说句话。
如冷良人所盼,莫云在此时出声说话了,只听莫云突然一声沉喝,黑眸如利剑一样冷视向左良人,“贱人,还有脸辩护。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买凶抢孩子,你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
莫云怒斥一声,突然站起身来,拿着一纸书信,大踏步走到左良人身前一步之距。猛的一个大力,将那一纸书信甩在了左良人的脸上,“好好看看吧,看完之后,就拿着它滚出王府,永远不要让本王看见你。”
左良人被书信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是来不及顾上的,急忙将信捡了起来。当信展开那一瞬间,左良人整个身子就开始颤抖起来,读到最后一个字时,再也支撑不住的一下子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