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海蓝别墅后山的岔道停下来。
“你对重阳节寿宴有什么怀疑?”哑伯不安地看着沈青杨,这家伙的判断力并非是自己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应该说是出类拔萃才对!
沈青杨点燃香烟狠劲允吸了一口:“白鹤梁为老爷子办这么大规模的寿宴,我想并不是单纯的宴请宾客吧?耗费钱财,担当风险,费力不讨好!”
“嗯!”
“老爷子也不会轻易答应白鹤梁做这种无用之功,所以我猜想一定是老爷子的意思,他要达到某种目的!”沈青杨现在对老爷子的目的并不知情,猜不透的,信息量太少。
“是这样!”
“主要目的之一是拉拢华商,团结在华商总会的旗下,稳固白鹤梁的领导地位。第二个目的是拉拢中海的官方人士,给外界以华商与官场之间的鱼水关系,让那些觊觎华商财富的人收敛一些,不要欺人太甚!”在沈青杨看来,一个盛大的寿宴不会单纯地庆寿,很显然他们达到了目的,若不是发生劫牢反狱事件,老爷子的计划会得到更好的实施。
“后来你出现了,计划有了一些变动!”哑伯苦笑着摇摇头:“一个月前他还没有意识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其实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白鹤梁要把白羽推上前台,这也是老爷子的想法,只是那个狗少是扶不上墙的泥巴而已!”
“你说的对!夏老没有很好地教导他,或许他早已经放弃了白羽,直到那次在中海码头遇见了你。”哑伯若有所思地看着沈青杨:“不仅是没有教导好的问题,现在白大少爷已经成了老爷子的对立面,拗着老爷子的心思做事,知道是为什么吗?”
“老爷子把鱼鳞刀和龙纹金卡给了我,他认为我就是十年前被送走避难的沈青杨!所以白羽想法设法要置我于死地,为了两件儿不重要的东西而已。”
所有的事情在这里都汇聚在一起,沈青杨也理清了一点思路,不过他实在是为老爷子感到悲哀!白鹤梁仰仗着偷天盟的财富做大了白氏家族,期望白羽能担当重任,抵御十年前便已注定要爆发的血腥冲突的恶果,但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白鹤梁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些事情,直到重阳节寿宴之前,但老爷子却预见到了!”哑伯沉吟半刻:“包括东狼兵团的事情,白大小姐和夏老在尽心尽力地避免发生流血,但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关键时刻三湾岛并没有出面!”
所以沈青杨认为白露欺骗了自己!她之所以把海图放心地交给自己,那时她已经意识到某处地方已经出现问题了,但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其实问题就出在国际刑警组织的刑事司,蒂拉尔与东狼佣兵团有着某种联系,而负责安保的别动队忽然撤出晚宴安保,也是对白露不小的打击!
“走吧,办好自己的事再说!”沈青杨咬了咬牙,事情太复杂,关键是现在见到老爷子他没有什么话可讲,难道要告诉他三湾岛的凌燕北把中海航给了自己吗?一点必要都没有!
“白鹤梁说要把白氏家族的产业给拆分了,也是经过老爷子同意了的!”哑伯靠在椅子上,他不认为白鹤梁会这么做,但白氏家族的三位海外资产管理人已经快到中海了,新一轮的资产分拆已经不可避免。
汽车快速向海蓝镇方向驶去。
现在沈青杨想的不是什么重阳节事件,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揪住不放!三件大事已经提到日程上,成立华青商会已经箭在弦上,这件事自己可以不管,他们会做得很好,自己只做好一件事就行了:尽快准备扫荡狼岛,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扫平狼岛之前还要解决一个潜在对手——苍君!她与四地忍者息息相关,而且和康桥的佣兵队是一丘之貉,虽然现在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沈青杨凭直觉便可以断定那个女人不同寻常,因为鬼狐狸倒台后,白狗少所依附的人就是她。
车子在海蓝天泽园前面的大街上驶过,小广场上依然有几个各自不高的保安在巡视着,几辆豪车停在广场上,进出天泽园的人却没有。
“哑伯,有没有兴趣去里面看看?”
“你要干什么?”哑伯的老脸变了表:“这地方很神秘,也很危险!”
沈青杨正要说话,忽见从天泽园大门出来两个人!白羽和一个黑衣女人亲昵地钻进豪车,后面跟着他的保镖安倍晋二。沈青杨放慢了车速,看着白羽的车呼啸着从身边飞过,卷起一片灰尘。
“白狗少跟他们混得很熟啊!”沈青杨冷眼望着车影,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脚下加大了油门,快速追车而去。
“你应该跟白鹤梁好好深谈,这对咱们公司发展有好处!”
跟白鹤梁谈?沈青杨想这种谈话基本没有必要!从某种角度而言,现在自己也是白氏家族的一员,有族卡为证。不怕白鹤梁不跟自己合作,更不怕这个白狗少给自己下绊子,他的那些手段跟冷血佣兵比起来差得太远!
“咱们不能分心,华青商会要吞并华商总会,我总不能与虎谋皮吧?哈哈!”沈青杨放声笑着,打开音乐,激烈的乐声顿时在车内响起,一种久违了的自信又回到了他的心底,相信华清集团成立之日,便是天堂公司末日的开始。
这个疯子!哑伯会心地笑了一下,他知道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至于白鹤梁是否会鼎力支持华青集团,并非取决于偷天盟的残余势力,而是取决于老爷子下一步究竟是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比如他要白鹤梁拆分旗下资产,比如他要报当年的仇怨。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目的,老爷子现在必然要把权利交给沈青杨,彻底退到幕后!他能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