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稍等,我先与这夜叉算算账!华阳观那苏扒皮刁难我,派我去抓什么杀人夺宝的妖怪!害我过不成安生日子,方才我就在赤山上打个盹,平白挨这破夜叉一钢叉,你们看,若非我正好翻身,破的就不只是衣服了!”
他把衣袍一抬,上面果然有个大洞。再抬手一指,一道黑丝如线绕着夜叉画了个圈,眨眼间就将它身下的石山切成指尖大小的碎石,又飞速返回周陀衣袖内。周陀瞪着那丈许高的夜叉,喝道:
“你这大胆的夜叉!若说不出为何要拿钢叉扎我,下次碎的就不是这些石头了!”
姑且不论这周陀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一旁碎石堆里的夜叉,黑脸吓得也快变白了。它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了,如今这死几回都是小事了,你说这三番五次明明就快把本夜叉宝宝吓死了,偏偏就差那么一丝吓死,若要比惨!谁有我惨?
这一刻,夜叉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又仿佛只是一瞬间,生生死死也算度过好几回了,也就无所谓怕不怕了。不过追根溯源,夜叉觉得自己不该被冤枉,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
都是他,夜叉抬起毛绒绒的手指着李云龙,神情说不出的悲壮,是他让我扔的!我想起来了!他骗我说只要我能把钢叉扔到赤山上,就证明我厉害!嘿嘿,这回夜叉说话倒是流利了。
周陀也是很无耻,他又抬起破道袍,指着那破洞,说道:
“你倒是扔到赤山了,那你觉得自己厉害不厉害?”
“厉害!”
那夜叉毫不犹豫的答道。
“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被他们生擒活捉了呢?”
夜叉挠了挠头,觉得回答这个问题很吃力,猛然间灵光一闪,答道:
“这娃娃说我厉害是骗我的吗?”
周陀踹了李云龙一脚,苦笑道:
“他骗你是他不对,可你为何要扎我啊?”
夜叉又糊涂了,只觉得这会虽然没有挨雷劈,可是头更晕。
那柴道人贝道人岂不知道这周陀是借夜叉打趣自己二人,自然有些不悦。贝道人老奸巨猾,能沉得住气,柴道人可就没那耐心了。只听他冷笑两声,便见夜叉口鼻间浓烟出没,七窍流血倒地而死。那柴道人桀桀笑道:
“跟这孽障啰嗦什么!周道兄如此优柔寡断,可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夺命阎罗黑影剑啊!”
周陀低头看了看那了无生机的水夜叉,眉头微皱,说道:
“狼烟起,无生机。两位果然是道法有成的异类啊。”
那贝道人打了个稽,眯眼成缝,笑道:
“昔日我上清灵宝天尊教化万物,有教无类,门下灵类无数,截教风光一时无二。如今茅山宗也是侍奉他老人家的宗坛,为何反而轻视我们灵类呢?”
周陀为何不说这柴道人和贝道人是妖孽呢?只因这二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妖怪,他们是上古灵兽天狼一族的旁系,只是血统不那么纯净,心性也产生了扭曲。
柴道人是只黑心豺,贝道人呢?分明就是多心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