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弟,话是这么说,可如果明知道那些亡灵法师有所行动,而我们不采取积极的应对措施,如果到头来血流成河,老弟你是有乔安娜的关系,估计不能有大闪失,可老哥我的脖子可没有你那么硬,临死之际,我上哪里抓那根救命稻草啊?”说完这话,老神棍用袖子掩着半边脸,假意哭泣,指缝间却偷偷看着梁珂的反应。
梁珂心中暗骂,这老家伙可真是阴毒得很,听上去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连消带打把梁珂死死跟自己帮在了一架战车上。这句话可以理解成两种含义,一是隐讳地说明,这个行动的主体就是梁珂,即使将来出了问题我木托是主要责任,你小子也别想撇干净,死前我会紧紧抓着你不放;二是表达如果真出了事情,还希望梁珂通过乔安娜的关系拉自己一把,别让自己滑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梁珂虽然心中狠的牙痒痒,但嘴上还要巧意逢迎,他哈哈一笑,安慰道:“老哥放心,既然我们在一条船上,那就该同舟共济,兄弟我自当尽力。至于怎么找到那些亡灵法师,又怎么消灭他们,是要费些脑筋筹划一下,但既然兄弟敢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自然也能忍着疼把它吞下去,请老哥放宽心,来,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干杯!”
老神棍听梁珂说的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虽然心里还在打鼓,可脸上还是开怀一笑,端起酒杯跟梁珂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木托心中揣着心事,酒喝在嘴里也是越喝越苦,便早早告辞,回神庙准备明早劝城主调集军队守城的说辞去了。梁珂众人浑然没把这个涉及全城百姓生死的事情当回事,有让塔克把可可巴重新请了回来,几个志趣相投的武人频频举杯,一直喝到黎明快要退去黑纱,人事不省的梁珂才让皮德罗背回了房间,一觉睡到日过中天。老梁还没从床上爬起来,皮德罗就进来通报说,可可巴奉命来跟梁珂研究抵御亡灵法师联盟的进攻方案,他这才迷迷糊糊滴洗了把脸,来到客厅相见。
“哈哈哈!看来咱们的主教大人口才真是了得,这昨晚的酒还没醒,城主大人就派你来跟我这个临时工研究对策了。”梁珂听可可巴磕磕巴巴地说明来意,哈哈大笑。
“大……大……大人啊!你……”
“呵呵呵!可可巴,我的朋友,什么事情能让约拿学院的军事指挥高材生紧张成这个样子。塔克,给可可巴大人换杯好茶,看来咱们的朋友喝不惯没有甜味的淡茶。”
“哎呀!大……大人啊!这……这都什么……什么时候了,您……还……还有心情开……开玩笑。”可可巴越是着急,说出的话越是零碎,把他自己急得都快掉下眼泪来了。
“什么时候?”
“兵…….临城下,大……大祸临头了。小……小百合节,那些消失已……已久的亡灵法师就要……就要屠城,那老神……老神棍木……木托可说了,您是教会委派……的破案、辑凶负……负责人。现在,城里都……都开了锅,三千……多驻军都上……上了城墙,我们治安队五……五百多人也全部上了街,就连……就连那些护教骑兵,也……也披甲上马,把神庙围……围得跟铁桶一…….一样,唯……独您这个负责人不……不着急。”可可巴好容易把话说完,抓起茶杯将凉茶喝个精光,勉强滋润着干的喉咙。
梁珂听完直皱眉,担忧地问道:“不会是城主把亡灵入侵的事情都说给你们听了吧?”
可可巴抹掉头上的汗水,咽了口唾沫说道:“城主大人哪……哪有那么傻,对外宣称小……小百合节,帝都会派……派特使来,所以加强……加强安全保卫。实际情……况,只有我跟明戈将军知道。这……还请大人放心。”
“哦!那你急的什么,既然事态没有失控,小百合节还有几天。皮德罗,去弄些新鲜的鹿排和鹿尾,我要跟可可巴兄弟再来个一醉方休。”梁珂没心没肺地安排着中午饭,可可巴却在边上急得直跺脚。
“阿拉贡大人啊!火……烧眉毛,狗咬屁股了,哪里还有心情喝……喝酒啊!您……您快拿个主意才好。”
自从梁珂来到比努克,两个人在城门口认识至今,梁珂无论是对城防的独到见解,结交木托,解救布拉格特,还是带着两个脑袋的魔宠帮助自己转眼间完成围猎任务,都让可可巴对这个比自己小很多,但却心智成熟,有勇有谋,能说敢打,胆量不凡的人深深敬佩,甚至形成了一种他永远能够创造奇迹的盲目信任,所以才火急火燎地找梁珂这个真正的局外人研究局内事。
梁珂看着可可巴心急的样子,收敛了嬉笑轻慢的神情,因为他知道,这个面相丑陋的男人内心的想法是多么单纯、高尚,与他这个过客和木托那样可耻的政客不同,他是真的在为全城百姓的生死担忧,而不是为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愁。从这一点出,无论是前世今生,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能够看到的其他人,都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像面前这个丑陋的男人一样心灵高度。梁珂思绪良久,终究认真地说道:“好吧!我们来讨论一下,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危机,我想情况大体你都知道了,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做才最合适呢?”
可可巴被梁珂问的一愣,本来他是想来问问梁珂的想法,配合梁珂的行动的,可现在突然被问及自己的应对方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是啊!阿拉贡只是一个路经此地的外乡人,能够加以援手已经仁至义尽,城破的时候大可以丢下全城百姓一走了之,可守家卫土正是自己的责任啊!可可巴丑脸憋得通红,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