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只听不点破，梁珂赞许地点头说：“福泽广布，这正是我主的教诲之一，看来教皇陛下和费林特大人为信徒着想得很多呀！”

“还很不够！”费林特虚伪地叹了口气说：“无奈，土地有限，不能让更多的人随侍我主身边，真是费林特的失职啊！”

梁珂神情一整，深有同感地说道：“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们努力过，相信我主会看到我们的忠诚，原谅我们的过失。”

紧接着，两位惺惺相惜的伪君子拥抱在一起，为找到了一位同志而感到安慰。圣城的城墙非常厚，梁珂坐在费林特提供的马车上走了一会儿，才重见天光。圣城内与外面的清冷不同，完全是一派繁忙景象。宽阔的马道两旁，到处是买卖商铺，操着不同口音，穿着各异的商人在卖力地兜售着自己的货物，一身白袍的修女，黑袍的教士穿梭在街市中，时不时俯身与小贩攀谈砍价，更高级的神职人员则会走入店铺里，寻找自己中意的商品。

圣城之内不允许朝圣者留宿，所以城内没有旅馆，但住在城外的公子王孙被允许到内城的范明夏学院学习教义，也允许信徒到三圣子大教堂去聆听福音，祈祷忏悔。耸立在半山腰一块半圆形广场边的三圣子大教堂原名叫“图衣大教堂”，据说“图衣”是神语，意为“圣子”。

在《圣子新约》中记载，莱特大人娶了艺术家老婆之后，父神亚昆对这个人类儿媳非常认可，在父神的祝福下，莱特大人雄风暴起，神后居然一胎同时产下三位圣子殿下，而且都继承了父神的光明神力。神灵跺跺脚，凡人累弯腰。为了纪念圣子神旦，神的仆人们只能建造一种三足鼎立的方尖锥塔，这样既能表达对主神及三位神子的尊重，也不至于过于浪费空间和成本。

不过，教廷山圣城内的三圣子教堂自然不能因为成本问题而简约，这是一栋真正的三塔分体，又互相连通的三棱型建筑，底部巨大的圆形大厅就像母亲的小腹，将三兄弟紧紧连在一起。在百米高空，三座尖锥分别伸出一条粗大的支臂，支撑起一颗金色的光球，象征三兄弟同心协力拱卫父神的统治。

教堂、学院和随处可见的图书馆让内城中充满了文化气息，可梁珂也注意到，在这些高大的建筑之间，也夹杂着一些门窗紧闭的酒吧、餐馆、斗兽场和拍卖行。每每经过这样的地方，身下的马车都会加快速度驶过，让梁珂不禁纳闷。

“呵呵！看来，你这个客人不但不受欢迎，还不得不让主人警惕啊！”坐在梁珂对面的黛博拉放下窗帘，笑着说道。

“嗯？”

梁珂不解地又掀开窗帘，把目光投向窗外，黛博拉伸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梁珂缩回手，黑色的窗帘又重新落下。

“主人不喜欢让你看，你却偏偏要盯着看，这样的客人怎么能受欢迎呢？”

“你不应该做刺客，如果你从政，绝对是一位优秀的政客。”

“尔虞我诈太无聊。”黛博拉挺直了雪白的脖子，骄傲地看着梁珂说：“哪里有刺客随心所欲，不对自己的心意，直接杀掉，哪里有时间勾心斗角。”

“也不是都能杀掉吧？”

“无一例外！”

“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面对梁珂的一脸坏笑，黛博拉瞬间涨红了脸，她扑到梁珂身上又掐又挠，梁珂则借这个机会上下其手，黑色的车厢中到处充满春的气息。

“这就是你认定的神使？简直就是个无耻之徒。”

胡须花白的教皇艾比盖尔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布兰达幻影祭坛，皮托亚听到教皇陛下的诘问心中暗骂老家伙推脱责任，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在直播的活春宫，然后挥手停止祭坛的运转，阴沉着脸跟在艾比盖尔身后，回到那张宽大的圆形会议桌前坐下，端起酒杯一口把杯中殷红的残酒喝干。

对面的艾比盖尔见皮托亚面色不悦，皱了皱眉，然后提起面前的酒瓶，绕过半张桌子走到皮托亚身边，慢慢地将皮托亚面前的空杯斟满。皮托亚抬起眼角看了一眼艾比盖尔，没有说话，老教皇用自己的酒杯在他的杯子上轻轻一碰，缓缓说：“我的裁决神座！我也明白你的苦衷，一个手持光明帝花的人，是没办法让人怀疑他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