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湖旁,安曼走后,阿里和穆阿塔面面相觑,但想到安曼消失前让他们等待的话语,两人就顺势偷懒,在湖边休息起来。
而在另一边,马匹在特沃丝拉旁边低头啃草,她则是坐在地上看着湖面。
这短短一些时日里发生的事情,让她说不出该是什么感受。
当神使突然到来,将她带走囚禁,她也曾惊慌失措,甚至恐惧不安。被吊在黑房里的那种折磨,没有人愿意经历。
但当赛义德告诉她她是因为安曼受到牵连,早不该跟安曼那么接近的时候,她反倒安定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她早已习惯安曼这没个正形却莫名让人感到放心的家伙。
当安曼作为神使出现在她面前却随意的大开玩笑,甚至长久下来,不止是跟她,对所有人都是这副样子时,她仿佛找到了某种奇特而珍惜的东西。
那与她从小受到的礼仪规矩,宫中感到的权威等级完全不同。当她十五岁成年进入宫中服侍法老,连绵的宫墙和严苛的条令让她不复在家中的轻松自在,逐渐听闻和见识不少宫中的事情后,头上更似是笼着一张日益沉重的铁幕,空气都不再轻快。
慢慢捆紧的日子,又是幻想的年龄,让人不自觉的对神秘强大的法老产生崇拜。
但后来她意识到,那不过是一种难以面对眼前的生活,只能寄托在逃避上的情绪,期盼人们口中无所不能的法老能偶然的解救自己。
而安曼让她发现的,是真实的内心,是安曼口中的自由,是让她明白自己是想承受神明的恩威还是能跟身边的人玩笑。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再因为囚禁而感到恐惧了,因为里面并不比外面可怕。
所以当她被救出后,她没有一点对安曼的埋怨,甚至发觉见到安曼心底竟有一些不一样的开心。
安曼经常的玩笑,她也喜欢上和这个胡说的神使斗嘴,当她以为安曼回来后,又会重新变得好玩,接下来的现实却是重重的打击。
她反感王宫,却不是不懂,更不是傻子。安曼对她一语带过,她却能从身边的人那里听到消息。
安曼这个所谓的叛逆回来,而法老则消失了,她当然清楚安曼将是一种怎样的身份,却不料即便是安曼这个改变了她的人,似乎也逃不过法老王座的影响。
于是王国上下都在巴结安曼,疼爱自己的父亲联合将军和先知长将她推来,而安曼也简单直接的将她收下,就像他对其他东西一样并不在意。
“咚……”
一粒石子被特沃丝拉丢进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