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见她面庞白,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合着,整个人甚为虚弱,又心疼不已。
“太医呢!”景恒立马不悦道,
“臣去吩咐!”覃信说完转身飘了出去。
秋霖躬身站在景恒身旁,眼神上下担忧地瞅着云容。
“陛下,云容面色很难看,高烧不退,想必伤口已经炎!”秋霖锁眉道。
景恒听了这话,立马站了起来,让开地方,道:“你赶紧给他上药!”
“哎,好!”说着,秋霖走上前,伸手要去掀被子了。
“不要!”云容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将屁股往里头一缩,而上半身却从塌沿掉了下来。
“云容!”秋霖一急,连忙接住她。
“你…你真是要气死人才罢休吗?”秋霖暗暗瞅了一眼景恒越来越黑的脸色,真是恨不得将这小子捶几拳。
“陛…陛下,臣…等臣好了…臣自个换….”云容始终低着头,没看他,
如果说以往是因为他是皇帝,不能直视他,可今日她真的是不想抬头,她怕她忍不住要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因为那个女人打她,把她打得死去活来!
景恒目光微凝,她从未怕过自己,今日竟是连头都不肯抬,难不成她恨他么,景恒嘴唇紧闭,明眸的温度渐渐冰冷。
云容犹自伤心时,耳边传来秋霖驳斥的声音:“胡说,现在不换药,你就好不了,你好不了,你怎么给自己换药!”
景恒不知里情,自然当她在跟自己怄气,他堂堂一个皇帝来看望被打的侍卫,她居然还在生气?看来打她四十大板丝毫没起作用!
一想到这些,景恒更是气得嘴唇白,
“秋霖,既然他不肯换,便由着他!传朕的旨意,没有朕的准许,谁都不许来看他!”说完,景恒冷着脸,转身离去。
冰冷的声音如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字字句句割在云容心上,她趴在塌沿,冷笑着,心如寒夜里的一堆焦炭,灼地她冰冷的身子涩涩疼。
她没想到他居然下旨不允许别人来看她!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么!
“陛..陛下..”秋霖眼瞅着景恒身影消失在门口,急得跟什么似的,
“生气了,陛下是真生气了!”秋霖来回走着,“臭小子,我告诉你,我和覃信下了多少功夫,才让陛下肯来看你,你倒好,不知好歹,愣是要把陛下气走,现在好了,你逼着陛下下了这旨意,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秋霖气得跺脚。
呵呵,云容冷笑,也好,这样就没有人来烦她,她可以安心养伤,是的,她可以安心了。
秋霖气得在她榻前来回踱步,又气又恼又心疼,秋霖想了想,有些话他该跟云容说明白了,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受罚吗?”秋霖忽然放缓了语气,来到了塌沿看着云容,
云容自然没力气答他,秋霖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明面上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你冲撞了云妃娘娘,可实际上,陛下罚你,却是怪你与七王爷走得太近!你明白吗?”
秋霖在说这话时,覃信正好进来了,秋霖想到的,覃信自然也想到了,
覃信走了过来,站在云容面前,看了她半晌,方嘱咐道:“云容,你始终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御前侍卫!”
覃信终究是个话少的人,他说出了他最需要说的话,那就是身为上司,提醒云容记住她的本分。
那日景恒下旨杖责云容,覃信虽然不忍,但到底是赞成的,云容最近做事太出格了,阻拦宠妃在前,与七王爷走得太近在后,仅仅凭前一条他倒不担心景恒会过于斥责云容,但加上后一条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