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抿着嘴，全身散出凝重和戾气，过了半响他才开口道：“即便如此，那她又为何不能留？你如此看重丞相，也赏识她的才华横溢，那为何不能留她！”

皇上两鬓白格外显眼，玉白的珠冠随着黄昏的日光清透无比。他看着远方像是回忆一般忧伤无奈道：“她就跟你的母妃一样，是这个时代的怪物，所以留不得。”

南宫晨蹙着俊眉，他转过身看着皇上，眸子里面的恨意能让周围都葬身一片火海。皇上自然知道妍妃是南宫宸的禁忌，可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禁忌。妍妃自缢以后，就如同不存在一般，从此再也无人提起。

“你母妃当年也是自己的选择，朕从未逼迫过她，而是他抛弃了朕和你。”

皇上眸子里面的忧伤勾起了南宫宸小时候的记忆，母妃清颜一笑，众花无色。她总是喜欢将自己抱在怀里唱一些歌，那时候萦绕整个皇宫。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妃从未有人记得，而今天也是听父皇第一次提起。

“那她你为何断定是怪物，她不过是丞相府的嫡女而已。”南宫宸阴沉着眸子看着悬崖下，那堵心神慌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反而看着万丈深渊，他也想付之一炬。

皇上收回目光，道：“在二十年前，顾酆刚刚诞下小女，朕当时身为太子就登门拜访，却不想顾酆将那孩子抱到朕面前时，那孩子睁大眼睛看着朕说了一句‘三年大旱，三年水灾，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刚生下来的婴儿就会说话已经是吓坏了众人，后来果真是三年大旱，三年水灾，而朕也登基成皇。”

早就听闻顾忆是生下来就会说话的，没想到还是皇上亲眼所见。南宫玉也是好奇之至，他抢先问道：“父皇，那后来呢？”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朕从未见过此象，当时也在想，这孩子莫不是天下派来守护朕的，如此一想朕也就高高兴兴回到宫中。第二日上朝，大师就看着朕说，朕身上沾满了不祥之气，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一定要除之，不然要国家不安百姓不怠，当时父皇就下旨要烧死那个婴儿。但朕又想见证那孩子的预言，所以就让丞相好好藏着，找了另外一个孩子当了替死鬼。等到朕登基，便恢复了那婴儿的名声，如此一来就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