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想想反正现在也不是立刻就要见他父母,烦恼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这日下午暮染随君璃冉一起进了宫,随行的还有祈承楠,萧辛桐和夜深寒,进了祈国皇帝的寝宫,皇后和芸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祈承楠和萧辛桐跟她们简单地行了礼,芸妃面容焦急,看起来并不像是装的,暮染相信她确实是爱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男人,她忽然想起一句歌词,‘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99999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这个背负骂名的女人,遭人唾弃的女人,她当时一定是爱极了这个男人,才犹如飞蛾扑火般投入了他的怀抱。她确实有错,背弃自己的丈夫,可是那个男人岂不是更可恶,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背负着骂名活下去,既然当时不顾及她的名节接她入宫又不能完全地保护她,自私至极的男人。
而这个皇后的事,她也听君璃冉说过,一个在深宫中掌权的寂寞女人,她的表情冷漠到令人心寒,似乎床上躺着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暮染在想祈承烨那种阴郁的性情是不是受她的影响。她的妆容精致却依然遮不住脸上逐渐老去的痕迹,可以想见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或许也曾得到过祈国皇帝的宠爱,却逐渐被他伤透了心,从此死心。
皇后冷冷地开口道:“就麻烦夜大夫了。”
夜深寒也是冷冷的,不说一句话,坐在祈国皇帝的床边就摸上他的脉,太医们一向都是跪在地上请脉的,夜深寒此举不合规矩,不过祈国皇后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夜深寒不是祈国人。
时间过去了许久,才见夜深寒收回了手,芸妃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祈承楠和萧辛桐也是紧紧地盯着夜深寒。
夜深寒正欲开口,却被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太子殿下到。”
祈承烨看似急匆匆地走进寝宫,走到皇后面前行了礼,并未看向芸妃,照规矩皇子是不用向妃子行礼的。
“父皇他怎么样了?夜大夫诊出什么了没有?”
夜深寒悠悠地开口,“是中毒。”
芸妃惊呼道:“中毒?!怎么会,皇上的饭菜都要经过试好几次毒的,茶水也是同样如此,这么多年了都好好的。”
“这个草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皇上他确实是中毒了。”
祈承楠也是面色凝重,“父皇他中的是何毒?能解吗?”
“此毒无色无臭无味,极为罕见,要解的话,倒也不难。”
“那请你快帮皇上解毒吧。”
夜深寒看向君璃冉,没有主上的命令他是不会轻易救人的,祈国皇帝的命他才不想救呢。
祈承楠自是明白夜深寒的意思,“君城主,拜托了,请你救救我父皇。”
君璃冉却是看向祈承烨,“太子殿下好像不怎么关心自己的父亲啊。”
“君城主说笑了,父皇他出了事我岂能不担心,不过我们还未答应君城主的条件,君城主怎会轻易救父皇。”
“那请问太子殿下,你们商议的结果是什么呢?”
“君城主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何必要多此一问。”祈承烨猜到祈承楠会找君璃冉要人,只是他没想到君璃冉真的会把夜深寒召来祈国为父皇诊治,毕竟君璃冉是讨厌父皇的,父皇死了他更高兴,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失算了,他更讨厌的更是自己,现在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他告诉自己玉佩在祈承楠手上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彻底恨上父皇,逼自己对父皇动手,他本以为君璃冉会在一旁看着自己、祈承楠还有父皇斗在一起,可是没想到他会参与进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了,他让夜深寒来的目的就是救活父皇,拆穿自己,然后就是他们父子、兄弟间的相残,自己、父皇还有祈承楠都在他的棋盘中。
“哦,那文书准备好了吗?”
祈承烨自怀中拿出文书递到君璃冉的手中,“君城主是否满意?”
“好,深寒救人。”
夜深寒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大大小小的银针往祈国皇帝的身上扎去,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夜深寒才收了针。
芸妃忙上前查看,“皇上他怎么还是没醒过来啊?”
“皇上他中毒已深,刚刚我只是用银针封住了四处扩散的毒素,要彻底把毒排除体外还要泡药浴,现在皇上元气大伤,不宜逼毒,我先为皇上写药方,明天再来为皇上诊治。”
“来人啊,快拿笔墨纸砚啊。”
夜深寒提笔写了两副药方,“这一副今天晚上要煎好喂皇上服用,这一副先让人准备好,明天做药浴的时候要用。”
皇后旁边的一位宫女接过药方,祈承烨开口道:“多谢夜大夫了。”
夜深寒依旧酷酷地不吭声,祈承烨有些不悦,一个草民而已竟敢无视自己,只是还未等他发火,君璃冉已经淡淡开口:“我觉得这药还是慎重点煎比较好,皇上究竟是被谁所害不是还没定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