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豪爽地大嚎一声:“好,今天本将军高兴,就满足一下你的愿望,让你见一下世面!无尘,咱们亲个给他们瞧瞧!”
剑无尘默笑。
司徒寒一手执杯,一手捞人,勾住剑无尘的后脖往下压,她此刻要是踮脚多丢人,只能害无尘弯腰低头。
两唇相触即开,行赢见了,不满意地大叫,“这样不算!这也叫亲嘴儿?不算!”
离开自己桌干脆跑到行赢身后引颈细看的鲁将军也跟着叫道:“对对,不算不算!重来!”
都没看过瘾,所以都以笑看支持。
司徒寒心一横,奶奶的,老子让你们看!让你们看个够!
又一把捞下剑无尘的头,自己悄悄地稍稍踮踮脚,向剑无尘吻去!两人的唇几次外部吮吻后,便探入口中,来了一个炽热缠绵的深深长吻!
众人看着那沉醉其中的两人,有些目瞪口呆!原来男子之间真的能如此相爱?关键是,他们此刻觉得眼前两个美男子的亲密动作还如此和谐!真他娘的见鬼了!
一吻结束,司徒寒笑得霸气而温柔,剑无尘笑得艳丽又妖魅。
“鲁将军,行少主,你们看得可还满意?”
张着嘴的行赢立即狗腿地举杯,“满意满意!祝你们夫夫百年好合!永不分离!”
“哈哈哈,好好,多谢!干了!”
敬了一圈儿酒,司徒寒开始撵人,“无尘,回去行使司徒府主子的职责照顾南玉丞相吧!”
剑无尘很听话地应道:“是!”
司徒寒摸了摸他的脸,“乖!”又当众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放他离去。
主角如此开放,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宾客们更加无所顾忌,像鲁将军那类直爽没太多心眼儿的人,都挽起了袖子开始找人猛干,整个宴席热闹无比,比人家娶女人还喧吵。
胡闹的宾客们全部散去之时,天已快黑。司徒寒当真是喝了不少,故意去茅房看便便让自己恶心,然后哇啦哇啦的一顿狂吐!酒喝得太多,菜却吃得太少,胃中空空。
寻来的剑无尘扶着她走向暖阳院,“秋月,快去给少爷煮些醒酒汤!”
“别别!”司徒寒大叫,“那玩意儿他娘的难喝死了!不许弄!秋月,本少就是没怎么吃东西,胃里太空太饿,所以难受。去给我弄些稀粥和小菜来就行!”
“是,少爷!你稍忍忍,我很快就来!”
剑无尘连扶带抱把她带到床边,司徒寒满目都是红帐红被子红床单,除了床上没有洒花生红枣,东西置得跟娶新娘没两样。
往床上一倒,“啊,还是我的床最舒服最可爱!”
剑无尘为她脱去鞋子,把她的腿好好放到床上,自己也顺势躺在她身边。
司徒寒睁开眼,眼神虽不太清明但语气却坚定地说道:“剑无尘,你要谨守协议!”
剑无尘无奈一叹,“我知道,天还没黑,我先照顾一下你。”
“不用,你到旁边坐一会儿,熬煮稀粥没那么快,我先眯一下,不要碰我。”
“好吧!”剑无尘只好下床坐到桌边去。
司徒寒复又闭上眼,她确实喝得有点儿多了,也累了。今天百里一铭不来是好事,大家更放得开,更闹腾。男子娶男子的婚事,他自然不会来,他一来,就等于皇帝承认而赞同这异类感情,那整个东炫国就要公开盛行男男之恋了。那怎么行?国家首领首先要考虑的是东炫国子民繁衍后代的人口大事,个人感情算个什么玩意儿?爱情又是个什么东西?
司徒寒自然更不希望断袖之恋风行起来,她可是个假男人,若因一场假婚把整个东炫国民都带偏了,她的罪孽就大了!
百里一铭不反对她娶男人就可以了,她根本不需要他明着支持。
当她听到司马睿的脚步声传来时,她便放心地真的进入睡梦了。两个人在房中恰好能互相牵制,她却变得最安全。司马睿此次前来绝不是单单为了喝她一口喜酒,打死她都不信!
秋月端着稀粥来到屋里时,发现自家少爷第一次在有人时躺在床上睡觉,而屋中还不止一个人。
但是为什么看着有点怪怪的?剑无尘是少爷新娶之人在房中无可厚非,那南玉丞相并坐在桌子另一边是个什么情况?两人在聊天?可她进来有一会儿了,也没听见他俩说一句话。
看少爷睡得正香,秋月纠了一会儿眉头,还是决定等少爷睡醒再加热一下给他吃。
天渐渐黑了下来,司徒寒还在呼呼大睡,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响,才被饿醒,刚睁开眼就大喊:“秋月,秋月!快端饭给我吃!”
喊完后看到眼前一片红,才想起自己今儿个大婚了!一拍脑门儿,“秋月,把无尘的饭也一起端上来!”坐起身,看到桌子两边的两尊雕像,“啊,还有司马丞相!多端些!”
“是,少爷!”
“你们俩应该手拿大长刀一边一个站在门前最合适!”
剑无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当门神啊!”
两人的脸同时抽了抽。
“齐刷刷的站着比这样齐刷刷的坐着威武。”司徒寒说完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掀腿就要下床。
剑无尘忙起身过来蹲下欲为她穿靴,司徒寒把腿往上稍稍一提避开,看着他,“无尘,你是我正夫,不是小厮侍女,这样的事不必你来做。再说我一向都是自己来,不要别人服侍,不要拿自己跟别人家娶的小媳妇儿比。她们对她们的夫君怎么做我不管,但你记住,你是我司徒寒的正夫,下人的事,一律不许你插手,做好你司徒府半个主子应该做的事就好!”
手中拿着红靴的剑无尘愣了下,感动道:“寒儿!”可是,“正夫?”
司徒寒点点头,“不然应该怎么用词?”
不,这不是关键。“寒儿,是不是,以后还会娶别人入府?”剑无尘的声音都有点儿颤,难道男子嫁给男子都不能享受独一份吗?他有点害怕他给的答案是“是”。
司徒寒皱皱眉,“这个以后再议。”
今天毕竟是娶他的大婚之日,虽然她是不太认真的,但她知道剑无尘却是把它当成真的,他是享受在这场婚礼中的人,就算伤他,也不能今天伤他。
虽然不是肯定之语,但这句话却表明他猜中了,剑无尘的手有些微抖。
坐在一旁的司马睿却心头闪过一丝喜悦,看来,还有机会。既然她还能娶别人,就没有理由不娶自己,她已经和剑无尘完婚,不可更改,能再娶,总比谁也不再娶的好。而他若入了府,绝不能让他们真的碰她的身。可她还要娶的另一个人是谁?
司徒寒看着那随着他的手微抖的靴,忽觉心里一阵心疼,弯腰伸手夺下他手中的靴子扔在地上,将他的手握在自己双手中,看着他,“无尘,这件事,我稍后会给你一个解释,一个你能够接受的解释。不要想太多,我们先吃饭,可好?”
难道有内情?剑无尘和司马睿同时想道。
剑无尘点点头,“好。”他觉得自己一到寒儿面前就会变得乖了许多,不知不觉就少了许多男子气度。
司徒寒穿上靴子,净了手,秋月已经将饭菜端了进来。
三人围桌而坐,司徒寒太饿了,一边忙着往自己嘴里塞,一边还不忘为两人不断夹菜,也不再讲究卫生,这两个男人她都吻过,口水都互相吃到肚里过,还要什么公筷不公筷的!
吃过饭,喝了茶,可司马睿却还没有走的意思。虽然他走不走都一样,并不真的会打扰二人世界,但若这假婚被他知道也不好啊,万一他靠不住呢?而且,外面听洞房的人中定然会有皇上的人,这假戏演也要演到底。
“司马睿,你看,天已经很晚了,我们要休息了,我送你回房,你也早点儿休息吧!”司徒寒直扑楞楞,丝毫不拐弯儿。委婉是个什么玩意儿?她不懂。
司马睿无奈地笑了下,“好。”
好?就在隔壁,你还真让他送?剑无尘觉得这人脸皮好厚。
司徒寒拍拍他的肩,安抚道:“让秋月着人给你打水来洗洗身子,我一会儿就回来。”
进了偏房,司徒寒刚说“你好好……”司马睿就紧紧抱住她,“寒儿!”
呃……这是什么情况?“司马睿,哎,司马睿,你……”
“寒儿,为什么不再等等我,我只差一步就到了,可你们还是拜了堂!寒儿,我不是来喝你们的喜酒,我是来,我……”
你是来捣蛋的?司徒寒惊讶中推开了他,“为什么?”我跟剑无尘拜堂跟你、跟你们南玉没什么可损利益吧?你凭什么又来阻止?是什么目的?
司马睿又抓住她的手,“不要和他洞房好不好?”
司徒寒看他的目光更加奇怪,我和他洞不洞房关你球儿的事啊?
“我,我,”司马睿前所未有的结巴起来,“我,司马睿,我想与你成婚!”
司徒寒睁大了眼,“你没事儿吧?”
可再看看他那认真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南玉国的丞相,怎么能嫁给别国将军?闽清水不派人追杀我才怪!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好吧?一点也不好笑!”司徒寒撇了撇嘴。
司马睿注视着她那双幽深的黑眼珠,“不是开玩笑,皇上他知道,我是经过他同意后来找你的,为的就是以后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生活!”
司徒寒看着他,缓缓笑了,甩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斜靠着,架起腿,轻轻叩响手指,“我司徒寒自认没那么大魅力吸引到一国之相背负着不光彩的名声追着我要下嫁,说吧,你和闽清水达成了什么协议,执意要嫁到我将军府又是什么目的?你图的是什么?他又图的是什么?或者,你俩图的是什么?是想和我达成什么协议?”
司马睿叹口气,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表白,他现在即使把心挖出来给她看,她也要用小匕首戳成一个丁儿一个洞儿的仔细验清楚。
“寒儿,你难道真觉察不出我对你的情意吗?我好不容易说服了闽清水,路上拼命赶路一路颠簸,为的是什么?就只是为了国家利益吗?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我也想为自己的感情活一回,寒儿,难道这也必须受到置疑吗?”
司徒寒淡淡道:“闽清水是如何被你说服的?”
司马睿顿了下,便不再迟疑,“我跟他说嫁给你更容易得到东炫国的军事和武器情报。”
司徒寒不屑地冷声笑了笑,“就连我们皇上都要不去、我新夫剑无尘都不知道的军事秘密,就算把你们南玉国所有的美男子都送到我面前来都没用!”
“我知道。所以那只是闽清水的目的,是我说服他的理由而已,不是我的目的。”
“别告诉我你的目的仅仅是我。”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有共同语言,共同思想,而且我们也亲密过,我感觉很好,从未有过的好!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才千里迢迢赶来!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的诚心!”
司徒寒沉默了下,问道:“你的丞相之位保留在南玉?”
司马睿点点头,“是。”
“你嫁给我,就要留在东炫,那你的丞相职内要务谁负责?”
“我临走时推荐了副相。”
“是你提拔培养出来的人吧?”
“是。”
“打算为闽清水在东炫卧底多少年?”
“寒儿!”
“若你一直拿不到任何对南玉国有益的东西交回去,你就一直留在我将军府吗?闽清水还会相信你吗?长年累月不行使南玉丞相职权,保留相位又有什么意义?”
司马睿叹了口气,“寒儿,若我直接辞了丞相之职来找你,你认为我能安全走出南玉国吗?”
叩指声戛然而止,司徒寒瞪大了眼,“司马睿!”
司马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拉她站起身,看着她道:“寒儿,我如今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再让我孤身一人!”说完,将她轻拥在怀里。
司徒寒整个儿懵圈了!他居然为她放弃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放弃了他的前途?
这是真的吗?她还是有点儿不相信,毕竟闽清水允许他停薪留职保留着他的相位呢,若拿不到他们想要的机密,他也随时可以回去继续为南玉国效力,拿到了就更能回去加封受赏。
不能怪她疑心重,只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关系太敏感!何况,就算她不猜疑,百里一铭也不会轻易相信他来的目的是那么单纯,从政治权利圈中出来的人,哪有那么简单干净?
“寒儿,我知道你一定还不太相信我,我理解,毕竟我的相位还在南玉国空悬着。但我相信,日久见人心,等我们朝夕相处久了,你就能明白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会等,等你从内心里真正相信我,真正爱我,真正接受我和我永远在一起!”
这人……唉!司徒寒头疼了!这些人都疯了还是怎滴?一个二个的都要嫁给男人?
司徒寒推开他,“那个,你先休息,这件事再议,再议!”
司马睿一把捞回她,“寒儿,不能以后再议,我要在这里住下,我无处可去,你不能赶我走不收留我!”司马睿越说到最后,语气越可怜巴巴,眼前这小女子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住下吧,随你住多久!我先回去睡了!”
“不要和他洞房好不好?”语气软得可怜。
司徒寒一瞪眼,“那哪儿行?”
“那,那我也要去!”
“你……”司徒寒差点儿闪了舌头,高洁清雅的一国丞相这是在跟她撒娇吗?她是不是眼瞎了?
“你不能去!”司徒寒甩袖要走。
司马睿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左右摇着,“我就要去!你是我的!”
司徒寒简直想把自己的眼睛戳瞎,眼前这个比女子还会撒娇的,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衣丞相吗?她两世为女人都没这么跟人撒过娇,妈耶,她要死了!
“寒儿!”剑无尘的声音传来。
司徒寒急了,忙要挣脱被抓在司马睿手中的袖子,两人这样拉拉扯扯的若被剑无尘看见,醋坛子又该打翻了!无尘对她有情,她不能伤他!
司马睿见她仅仅听见那人一声唤就要跟自己急,心里也是万般难受,抓着袖子更不愿意放,作为丞相的理智瞬间没了。
司徒寒耳听剑无尘的脚步声已传来,情急中只好转身附耳对司马睿说了一句:“你若去,剑无尘如何能放得开与我做戏?司徒府可是有百里一铭的人!”说完趁司马睿一愣、手一松的间隙,转身就跑。
司马睿看着那女子逃开的罕见的狼狈背影,嘴角翘了起来!小东西,你终于肯说了实话!
司徒寒出了门拍了拍胸口,娘的,一个个儿的怎么跟虎狼似的?打仗都没这么累!
“寒儿!”剑无尘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什么也没问,回屋。
这一进来,司徒寒果然又感觉到自己是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无尘……”为毛儿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两个小三儿怕被原配知道似的?
“寒儿,现在就告诉我你还要娶的是谁吧,不然,我也根本睡不着。”
“好吧。是玉清。”
“为什么是他?”
“那应该是谁?”
“……”剑无尘话被堵。
“你到床上来吧,离我近些。”这样有些话说起来才方便,免得被人听见。
剑无尘一喜,从椅子上起身。司徒寒往里面让了让,“躺下来。”
“嗯。”乖乖地躺下去。
司徒寒将嘴唇附到他耳边,轻语道:“玉清,是皇上的人!”
剑无尘猛一转头,眼大眼看着她。司徒寒点点头,又轻声道:“密探。”
剑无尘这才把司徒寒这几年去双色楼的所有行为前后串联一想,“原来你……”
司徒寒看着他,点头。“所以,他要嫁,我必须得娶。”
“什么时候提的?”
“我在朝堂上公开宣称要娶你后不久。”
“真会抓住时机!”
“再近也比不上枕边人的距离不是。”
“那你……”
“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司徒寒说完,抽出枕下的细长圆木,爬到床那头脱下剑无尘的袜筒,圆木顶端往他脚底板用力一顶!
“啊!”毫无防备的剑无尘痛得失声大叫。
院外紧贴在墙上的一排耳朵听到这声叫,顿时兴奋起来,“开始了开始了!少爷开始展雄风了!”
趴在墙头的脑袋瓜子直点直点,“叫这么惨,这第一次肯定很疼!”
可接下来的声音就没那么惨了,一声比一声轻浅,最后竟是舒服的呻吟声。
“男人跟男人真的也可以这么舒服吗?”听墙根儿的下人们好疑惑。
“这说明咱们少爷有技巧,有高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