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你不是我要利用的工具,你是我要疼宠要爱惜要保护一生的人,我想要你做的,是我的妻,我百里默一个人的妻,唯一的妻!只要你愿意,随时告诉我,我就随时安置好司徒静,以皇后大礼迎娶你!”
司徒寒看着他,摇了摇头。
“寒儿,如果不废除她,我如何立你为后?如何兑现承诺只爱你一人?爱情是自私的,你不能因为你的姐姐就直接放弃我们的感情!你放心,我会给她一个妥善之处,毕竟她是你的亲姐姐,又是寒阳的亲娘,我也不会虐待于她。”
寒阳?是啊,她不但是自己这世的亲姐姐,还是寒阳的亲娘,是和百里默的床上运动后才有的。想到这,司徒寒更加摇头,“我有洁癖!”
就算她肯背弃亲情,也无法容忍和接受他那具已经进入过别人身体的东西!他的身体既然早已属于了别人,那就永远不可能再属于她,她永远都不会要的!
百里默很快明白了,不由又气又恨又怒又怨,“寒儿!你——!当初太子妃入住东宫,我从来都不曾碰过她!可是因为你说喜欢孩子,想让我给你几个孩子带在身边排遣断袖带来的寂寞,我才与她圆房!从她有了身孕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你回来时又说寒阳长得不像你,非要我给你一个长得像你的,为了满足你的渴望,我再次碰了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你现在却,却,嫌弃我!你,你——”
百里默用手指着她,气得指尖直颤!他知道寒儿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着她,可他今天实在是气狠了!
“当初却不是我请求你娶我姐姐的,我和爹爹请求过,可你执意要娶。”司徒寒淡淡道。看他气成那样儿,她也不好受,可她此刻却不能对他表现出半分心软。
随后又加重语气,“现在又让我不顾亲情对自己的姐姐下手,毁她声誉,迫她离宫,你让我如何能够做到?换成你的亲皇姐被人赶下正位如此欺负,你可能忍受?被别人欺负尚且难以袖手旁观,何况还要自己亲手去拉她下地狱?谁能做到这样残忍的地步?”
百里默哑然,当初她和老将军的确一再以各种理由拒绝并做过请求,可他却坚持要娶,如今错的却是他,是他真的错了!如果当初随便娶个女子,只要不是寒儿的亲姐姐,她今天便也不会拒绝得如此彻底!
这一刻的百里默恨死自己了!他一向会听取寒儿的意见,可偏偏那次他犯了倔,想和他更加亲近,结果却是弄巧成拙。
“默哥哥,我二姐——皇后她知道这件事吗?”
百里默摇头,“不知道。为免遭人非议,我开始并没打算公开你的身份。”
我是不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殿门外一道羞愤交加的身影夹着震惊恨恨想道。
司徒静几乎被一连串的消息击蒙,她听到了什么?她们一直疼爱的亲弟弟居然是女子?居然是妹妹?
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是娘生的,既然是妹妹,那这个巨大的骗局就是由母亲开始的,初生的婴儿能做什么?可从小就显出聪明到异常的弟弟很明显是在配合母亲维护骗局!她们合起伙来,连她这个亲姐姐都排除在外!
不,这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独有她一人的太子殿下、她的皇上、她的夫君、她深爱的男人,现在要为了她这个所谓的妹妹废后!
废除她?把她赶出宫?
愤怒、嫉火和恨意充斥在胸,司徒静手中的帕子被她无意识地扭变了形!
“那就别让她知道了,我们之间终将没有结果没有未来,别再多一个人受伤害。”司徒寒说道。
“还说没有结果没有未来吗?朕说有,它就有!寒儿,朕会让你很快成为朕的皇后!”百里默强势道。
“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心不在身边。你把我困在这个大牢笼里不得自由,我不会快乐,而你也会因此过得不舒心,姐姐也会伤心会恨我,你又何必做让大家都不痛快的事呢?”
百里默几步走过去,抓住她的双肩,眼中喷着隐忍的怒火,“司徒寒,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你敢说你对我没动过心动过情?你敢说你从未对我有过感觉?”
“我……”司徒寒半哑,的确,他每次吻她时她最后都会落败而给予回应,上次在假山处身体还起了反应,她不承认他也不会相信。
“说不出来了吧?寒儿,你明明心里有我,承认一句你也爱我就那么难吗?”
“那,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环境使然,一时之兴。”
“你——”百里默不断被她的话激怒,“不是真的是吧?那我今晚就让你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就验证到底是不是真的!”
百里默俯唇直袭,没有任何前奏,也没有了温柔,就那么暴烈地直直袭入她来不及防备的口中!舌尖风卷残云般将她口中的蜜汁搜刮殆尽,不断地用力翻搅入侵着,像一个看见了满城黄金的侵略者,恨不得把所有的财宝都装入自己不多的口袋!
司徒寒唔唔着,推拒着,可面前的人像疯了般不管不顾!
在他将自己打横一把抱起走向坐席时,她更觉不对了!
百里默将她放下的同时,身体也压了上去!“今夜我就要了你,让你成为我事实上的妻,看你还敢不承认你爱我,看你还不愿意成为我的皇后,看你所娶的男人谁能比朕更有资格拥有你!”
“不可以!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百里默一边毫无章法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不断地啄吻她,“朕说可以就可以!朕说能就能!”
“如果你今天强要了我,来日你必定会后悔的!”
“要了寒儿,让寒儿成为朕的女人,朕永不后悔!”
“你是皇帝,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何必与我这个无心留在皇宫的人苦苦纠缠?”
“司徒寒,你——!”百里默气急而冷笑,“也对,朕是天子,这天下的女人都能为朕所用,这其中便包括你!”
“你所羞辱的人在你面前将是一具有口人气儿的活尸体,你自己一个人尽情享受尽兴玩儿吧!”司徒寒也恼了。
“你——”百里默停下了手中的撕扯动作。
司徒静在他眼里就曾是一具能为他和寒儿的感情而生孩子的活尸体,他不需要再多一个。他要的是所爱的女子能像以前亲吻时给予的热烈回应,是两人都充满激情的互动。
正在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僵持之时,殿外传来禀报声:“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请皇上前去看看!”
“不舒服不会宣太医么?朕又不会治疾,找朕做什么!”百里默憋着的气正好有处可发了。
“已经去太医署宣了,只是,皇后娘娘是腹部不适,恐与龙胎有关,皇上,您……”
“我姐姐怎么了?我要去看看!”司徒寒急切地要起身道。
“你不要去!”百里默立即喝止,接着又缓了缓语气,“朕去看看就是,她和朝臣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暂时别露面了。”
“这件事是隐瞒不了的,你是久居深宫的皇上也就罢了,认识你的人除了朝臣,市井百姓并不是太多,虽然我们进城时已经要关城门,可守城小吏和一路的行人有几人识不出我这醒目的红衣标志?京城的消息传得像风一样快,你敢保证现在竟还无人得知吗?”
“总之你现在不要去看她!”百里默烦恼道,“听朕的,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便回来陪你!”说完起身就走。
谁要你陪?我希望你再不要回来。二姐,你可一定要把他留住啊!
百里默大步离开,出了栖鸾殿,才回头看了殿门一眼,似乎能透过殿门看到里面那让他这几日更加朝思暮想的人儿!寒儿,你如此介意我的身体,若被你看到她挺着肚子怀孕的样子,岂不是又会想到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要过司徒静才得来的?岂不是又要增加对我身体的厌恶和排斥?
逐渐静下心来思考的司徒寒想到了一件事,难道是巧合?两次都被她及时化解,那也巧得太合了吧?二姐,看来,皇上还没有纳其她妃嫔,你就已经被皇宫生活改变了,以后,恐怕会更加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这一晚,百里默直到凌晨才疲惫地回到栖鸾殿,看了眼那熟睡中的人儿,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个浅吻,便又匆匆离开上朝去了!
待听到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小心关上,司徒寒才睁开眼睛。
这样的百里默让她感到心疼,她的确喜欢他,但却没有爱到不计较他碰过别的女人还已生儿育女的地步。她的爱情洁癖太过严重,尤其是那个关键部位,若想让她接受他,除非他挥刀自宫再在肥皂水中泡上三个月、搓澡一百天,最好再像刨猪一样拿把刀把他全身上下的皮肤狠狠刮一遍!
司徒寒刚吃了点东西,还没吃饱,就有太监来找她了!
“将军大人,皇后娘娘有请!”
司徒寒笑了笑,她果然是知道的,现在这皇宫里,应该已经有不少她的眼线了吧?
司徒静站在殿门口看着那大步流星向她走来、步态与男人毫无二致的曾经的红衣弟弟,向前走了两个碎步迎上,欲开口,却突然紧闭双唇,站在那里不再动。
带着微笑走向她的司徒寒将她变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三步距离外半蹲半跪,“臣,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将军请起!”随即向贴身侍女碧莲使了个眼色,碧莲会意,微微点头并悄然退下。
“谢皇后娘娘!”
“将军进来说话吧!”一口一个将军,再也没有口口声声叫着弟弟的亲热了。
“是。”
司徒静坐到上位,“将军请坐!”
“谢皇后娘娘!”她是要多从自己这里得到对她地位的肯定吧?那就满足她好了。
待坐定,不一会儿,碧莲上茶后退到司徒静身后,两人都静默着没有先开口。
一次只喝一口,等喝下半杯茶,司徒寒才打破静寂道:“皇后娘娘——”
“镇国将军,本宫是叫你弟弟好呢?还是妹妹好呢?”司徒静打断她。
司徒寒苦笑,她以前从未在她面前以本宫自称过,今天所有的言行都颠覆了以往,还带着隐藏的敌意。
“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臣无话可说,此事自有皇上定夺,是斩是杀,臣待命就是。”
“即是女子,又犯有欺君之罪,还有何面目以臣自称?即便是臣,那也是罪臣!”司徒静声色俱厉。
“罪臣受教。”司徒寒短短的愕然后,淡淡道。
“不用摆这张虚伪的脸给本宫看了,皇上不舍得斩杀于你,你也应该自行了断以谢罪天下!”
司徒寒闻言,明白司徒静这是有杀自己之心了,既然她不再顾念亲情,她也不必再卑躬屈节,“臣为东炫鞠躬尽瘁,何罪之有?臣征战边疆,平息内乱,给东炫子民以安定,又对天下有何罪可谢?皇上不斩杀我,那是因为我于国有功!既然你都听到了,也不再愿意我称呼你一声二姐,那我就一直称你皇后娘娘好了!皇后娘娘,皇上是否斩杀于我,乃是朝堂之事,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还是不用操这份心了!”
“你是在说本宫无权过问吧?对,本宫的确不能以欺君之罪赐你一死,可一介罪臣,却在本宫面前出言顶撞,大呼小叫,本宫照样能治你的罪!来人!”
呼啦啦,转眼间太监和侍卫就涌进来十几个。
“罪臣司徒寒对本宫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给本宫拿下!”
司徒寒冷笑,“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等我自投罗网吧?皇后娘娘,既然你已经听到,就应该知道我根本无意于皇宫,更无意于你的皇后之位,与其为难于我,血亲相残,不如放我出宫,助我离开,一旦回到西北,我司徒寒定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
司徒静犹豫了下。
“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应该知道我从小就排斥皇宫,无意于朝堂。今天的事若一笔揭过,对外,我还是你的弟弟,镇国将军之名只会对你有益而不会有害!皇上以后不可能不再纳妃,家中有女的朝臣们就首当其冲不会同意,这是早晚的事!前朝和后宫向来是丝丝缕缕关系密切,两相互助。将来你若没有外戚的助力,即便是贵为皇后,也难敌众手!”
司徒静动摇了。
“只要皇上还不愿斩杀我,只要这件事流不出去,我就依然是手握大权的镇国将军,这般势力强大的外戚,试问哪个宫妃能比得上你?谁还敢有动你半分的心思?你的皇后之位只会更稳,将来太子也必定出于蕴德宫!”
司徒静心动了,司徒寒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爹虽然也是将军,但怎么比得过司徒寒的能力和大权,何况他已经老了,帮不了她几年就要告老还乡。人走茶凉,人不在朝中,还有几人买他的账?
司徒寒眼看着司徒静就要答应,却不料那个叫碧莲的侍女却忽然上前对司徒静一阵耳语,只见司徒静在她话落之时,脸色大变,一声厉喝:“拿下!”
司徒寒不知道那侍女说了什么,但此时的局势显然已再难挽回。看了看太监和侍卫们,冷笑一声,“西风国数百名黑衣杀手都死在我司徒寒的手中,就凭他们几个?”
司徒静也冷笑,“本宫知道你厉害,所以怎么会不对你特殊对待?镇国将军难道没觉得今天的茶香味道很特别吗?”
“你对我下药?”司徒寒虽然知道这是后宫最常用的手段,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毕竟她并没有嫁入皇家、夺她后位的企图。
“不然呢?司徒寒,你最好不要乱动,越动,药效就发作得越快!”
“司徒静,我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快!变得这么狠毒!就算我不是你的亲弟弟,也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妹妹!我司徒寒何时害过你?何时又想过抢你的位置?你原本是个善良的女子,没有如此深的心机,这些主意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对不对?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你出谋划策?”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个宫女,“这个碧莲不是你从司徒府带来的陪嫁侍女,你怎么就知道她帮助你的真正目的不是打击我们整个司徒家?司徒静,一旦我倒了,爹爹遭受打击绝对再帮不了你半分!你一个人也绝对逃不了背后之人的算计!”
司徒静又有些摇摆不定。
碧莲再次上前耳语,司徒静就又如获得了力量,“把她给本宫押入大牢!”
司徒寒展势一动,果然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
在身体发软倒地之前,司徒寒指着眼前那已变得模糊的方向,用尽力气叫道:“你这个蠢女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当北冥边境的司徒简看到被剑无尘带来的夫人等几人时,喜悦后便是责问。孝青云扑嗵跪下,剑无尘立即替老将军遣走其他将士:“夫人有话要跟老将军单独说,咱们就别打扰了!”
说罢拉着他们一起出去,正好在门外把风。
文姨和秋月也齐齐跪在孝青云身后,孝青云未语先泪,“老爷,妾身有罪!妾身任凭老爷责罚,但请老爷不要不管寒儿!”
司徒简一听她提寒儿就急了,“发生了什么事?寒儿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寒儿她,不是司徒府的少爷!”
“不、不是司徒府的少爷?那、那是谁家的少爷?难道云儿你……”
文姨一听,急了,忙解释道:“不,不是老爷,小姐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老爷您别误会!”
“那她有什么罪?寒儿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儿你倒是说啊!”
“老爷,这件事是奴婢当年给小姐出的主意,就由奴婢来说吧?”
“好,你说!快说!”
“邱文!”孝青云喊道,她这是在替自己揽罪啊!
“小姐,当年都是因为奴婢极力怂恿撺掇你,今日的罪,就由奴婢一力承担吧!”
“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倒是快说!哭哭啼啼磨磨蹭蹭什么!”司徒简已经耐心尽失,妇人果然就是妇人,正事没说,废话不少!
“老爷,小姐当年怀上少爷时已是第三个孩子,若是再不为老爷生下一个男孩儿,奴婢怕老爷以后不会再怜惜小姐,所以在小姐真的再次生下一位小小姐时,奴婢自作主张报喜为小公子!喜报传出,小姐再难更改说出真相,只好由了奴婢。这件事都是奴婢一人——”
“你是说,寒儿、寒儿他,其实是、是……”司徒简打断她,声音都颤了!
“正是,老爷,少爷乃女儿身。”
“女儿身!女儿身!”司徒简喃喃两声,“我司徒府的小公子,我那从小就智慧超群的儿子,你说他是女儿身?你说我那征战沙场只赢不败的好儿子是女儿身?”
文姨伏地不起,“是,老爷!”
“你、你们在开玩笑吧?云儿,是不是你们调皮开这样的玩笑来捉弄为夫?”
“老爷!”孝青云已经泣不成声,看着丈夫那不愿意接受事实的样子,她愧疚得直想以死谢罪!
“我司徒简的儿子,抵御外敌,夺城掠池,两次平乱,虎口救驾,制造兵器,举国皆知!这样强大的儿子,你们来跟我说他其实是女子?简直是滑天子之大稽!”司徒简越说,声音扬得越高,寒儿是他司徒简这一生最大的骄傲,是把他所有功劳加在一起都不及的骄傲,现在来跟他说儿子不是儿子,他如何能承受?
外面散开众人后、贴门而立的剑无尘听那三人半天说不到重点,只好推门而入,“岳父大人,寒儿的确是女子,而且皇上已经知道并已秘密下诏急令镇国将军回京,寒儿此刻已经身在宫中,可能已经被皇上软禁!”
司徒简忽略了他那声岳父大人,后面才是他关注的重点,此刻,他再难以置信难以接受,恐怕也是事实。可是他的脑子一时还是有点儿乱,“我的寒儿,我的好儿子,怎么会是……”
虽然事情有点儿急迫,可也不能不给老将军一点时间去消化这来得太突然的打击,剑无尘道:“夫人,你们先去休息一下,赶了一路,你们也该很累!让老将军静一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