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胜非胜败非败
马车走得很快,上官小仙已经没有坐在车前,而是坐在了车厢内,她瞪大眼珠子望着墨倾池,简直向看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一样,在她眼中墨倾池的确是一个怪物。
世界上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即使这个道理不为人所知,甚至不为人理解,那也是道理。譬如现在的墨倾池他放过燕十三,上官小仙就非常不理解,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半点也不想理会,正如他对燕十三说过得那样,他的心根本没有束缚,他只是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事情的结果是好还是坏。
上官小仙并不理解墨倾池这种奇怪的思维,不过她却有些明白墨倾池为何放走燕十三,一个剑客倘若太孤独了,那时不时会寻找一些可以排解他孤独的对手呢?如燕十三。
金钱帮的人马遍布天下,此时此刻这辆马车正是有金钱帮最善于架马的几人之一的刘集驾着马车,任何人坐着他驾的马车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在这辆马车上可以睡觉,而且和在地面上睡觉一样,绝没有半点颠簸。
实际上就是如此,墨倾池已经闭目养神了,如果不是上官小仙霸占了一个位子,他恐怕已经睡着了。不过上官小仙却并没有让他睡着的意思,她开口了:“你可知道燕十三在江湖上虽然没有名气,但他却是江湖上最顶尖的杀手,他的杀人手法之高绝对不逊色而今的天下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
墨倾池睁开眼睛,微笑望着一脸平静说出这句话的女人,点了点头,道:“我没有见过燕十三出剑,我也没有见过中原一点红出剑,但我知道燕十三不会逊色于中原一点红多少。”
上官小仙没有问墨倾池为什么知道,这是一个无聊的问题,她继续问:“你既然知道。那你就应当知道燕十三本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危险,你本不应当放过他,不过你却放过他了。”
墨倾池笑了起来,道:“因此你不明白我是自信下次再见可以胜得过燕十三还是有其他原因?”
上官小仙点了点头。道:“不是吗?”
“前一种可能我只能否定,燕十三剑术如何我并不知道,正如我不知道谢晓峰剑术如何一样,但我却愿意接受挑战,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上官小仙沉默了一下。她给出了一个最通俗的答案:“为名?”
墨倾池只是轻声一笑,叹道:“人生在世本就太累,争夺那别人赋予自身的虚名有何意义?”
“那你是为了什么?”
墨倾池低头望了一眼悬在腰间的剑,那是一柄非常普通的剑,他望着那柄剑,眼神柔和,淡淡说道:“我只是为了剑而已。”
“为了剑?”上官小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个阴险狡诈从自己身上弄走了五千两银子和一枚金钱令的男人是为了剑才放走燕十三,她道:“仅仅只为剑?”
墨倾池沉默了一下,叹道:“或许还有一点。”
“哪一点?”
墨倾池深深瞧了一眼面前的女人。道:“难道你不知道?”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老老实实闭紧嘴巴。
墨倾池道:“燕十三从来都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他没有对我出剑,只不过是不想我未战先败。破坏决斗的公平性,特别是在别人阴谋操纵之下的决斗公平性。”
上官小仙叹道:“看来你早已经知道了。”
墨倾池点头:“谢王孙的目的绝对不仅仅只是希望我与燕十三决斗而已,他甚至没有寄希望于燕十三可以杀死我,他只是想观剑,观看我剑法上的破绽。”
上官小仙道:“一旦你知道你剑法上的破绽,即使你胜过了燕十三,在面对谢晓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把握。”
墨倾池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为什么?难道你的剑法根本没有破绽?”
墨倾池摇头,肯定道:“任何剑法都没有破绽,真正没有破绽的只能是人而已。因此我的剑法也有破绽,倘若谢晓峰寻到我剑法上的破绽,只要我出手那我便可能死在谢晓峰的手中,只不过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谢晓峰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胜利来得阴暗,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剑道出现一点瑕疵。因此即使谢王孙看清楚了你剑法上的破绽,而后告诉谢晓峰,谢晓峰也不会对着你破绽出手。”上官小仙忽然有些明白了墨倾池的意思,问道:“是这样吗?”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这是非常关键的一点,因此倘若谢王孙将我与燕十三决斗的剑法告诉给谢晓峰,并知道了破绽,而谢晓峰不愿意占我便宜,攻击我的破绽,那就等同于我的剑法已经没有破绽,而谢晓峰则有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