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低眉顺目地摆弄这胭脂水粉，那是为重门欢准备的。

她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这在后宫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能活着，奴婢便不敢忘了自己的出处。”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她当初入宫是为了秦璇玑，就算现在她走了，她还是她的人！

重门欢心中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语气也变得沉闷伤感：“先皇后死后，宫中她的势力都被大清洗了，你是如何得以活下来的？”

含珠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重门欢。

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么多问题。

不过含珠还是大方得体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被清洗掉的，都是不忠之人，或是被人杀了灭口，或是被皇帝憎恶除掉。”

停顿了一下，她又慢慢地说：“皇上独独留下了待先皇后忠心之人！”

重门欢心口一下子就像是被刀戳了一个窟窿。

燕九冥这般做，有何意义？

她带出来的人，死的死，背叛她的背叛她，如今这后宫，怕是只留下含珠了。

现在不宜相认，必须要加以考验。

因为人心，永远是最复杂的。

“开始吧！”

重门欢不再继续问下去，像个人偶一般被一众宫女摆弄着，各种繁琐的事情一道一道的，这般折腾下来，等到她得空看一下沙漏的时候，已经子时两刻。

绿衣还没回来，这倒是让重门欢心中有些不安了。

总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生了。

但是现在事情不明朗，又不要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婢女小跑着进了院子，那是清欢苑里的一个粗使丫头，因为性子憨厚，在绿衣她们不在的时候，重门欢也会让她跑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