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冥在她的话里，浑身颤抖了一下，难忍背对着她，一声不吭的，但是那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异常的寂寥。

太后的心，顿时就难受了起来。

心疼了，说话便也就轻和了一些：“冥儿，你是南秦的主，不应当如此优柔寡断，她的死，是她自找的，你不需要有负担！”

“我不是有负担！”

男人应了一声，嗓音已经带着黯哑：“母后，我只是每每想起来都难受无比！”

帝皇的难过，无声无息，由不得他和任何说，但是这难过，不是不说便不会存在，反倒是随着那些****夜夜的增长，变得越来越浓烈。

太后站在那里，听着他哀声说着他很难受的话的时候，心就像是被插了一刀，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燕九冥从来都不会和她说自己难受的。

这个人，从小就坚强，在苦难之中磨砺成了可挡风雨的强大男人，腥风血雨之中来回，刀光剑影里都不曾蹙眉。

偏是那颗心，怎么也不能做得到坚硬如同石头。

他的难过，她如何能解？

“冥儿……”

太后叫了他一声，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得鼻头有些塞，眼睛有些酸涩。

这世间，最难断的，当真是只有一个情字。

殿内烛光闪动，天光从轩窗钻进来，重门欢的身影融化在那细碎闪烁的影子之中，看不大清楚，他逆着光，无比强大，却又无比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