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连只觉得芒刺在背,被一道冷冽刺骨的视线牢牢锁定,从毁身上散出的压迫力,就连她也要避其锋芒。
毁站在原地,俊美的容颜如同完美的雕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尊上?”北幽凛终于抬了抬眸,看见毁拿着一把普通的桃木剑,目露不解。
“普通的桃木遇到注入了玄气的飞镖,你觉得应当如何?”毁一动不动,嘴里吐出森寒的话语。
银连差点就要憋不过气来,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能看到一双镶着金线的黑靴,心里暗自祈祷毁早点离去。
她在茶室里被现也就算了,现在躺在台上装死,再被现,面子就丢大了。
“普通的桃木?”北幽凛站了起来,目露惊奇,“当然是碎为粉末。”
毁把桃木剑往北幽凛的怀里一丢:“自己看看。”
北幽凛执起剑细细端详,银连听到地上的脚步声一下比一下重,似乎是毁在向她这个地方走来,心里一惊。
“她在装死。”见北幽凛仍有不解,毁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平静的表面其实暗藏着汹涌的波涛,他早就在袖中蓄好了力,就等一击拍向地下的银连。
在这期间,故意一步步的走近,实则是猫捉老鼠的心态,想听听装死的人是不是也像柱子后面等死的人一样心跳如雷,露出害怕的表情。
他最喜欢欣赏的,就是他们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
银连熟知毁的心性,脑中已经百转千回,知道毁已经起了疑心,待在这里只是等着被现。
于是还没等毁一步步靠近,抢先一步运起了玄气,箭一般的窜起,头也不回的朝窗口扑去。
她根本不敢回头。
“竟然有人敢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逃跑。”
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毁的眼底一片阴沉,任她打碎了窗户,从三楼一跃而下,而不急于追赶。
等她跑到了几百米之外,他才对着那个方向,猛地隔空拍击一掌。
九幽城的街道上,来来去去的行人纷纷看向天上。
“那是什么?”
“一个漂亮的姑娘,她跑什么啊?”
“别看了,那是从冥烛楼跑出来的,莫要管闲事……”
只见一道优美的身影如燕子般,脚尖轻点,在一栋栋房屋的屋顶上飞跑着,正是银连。
这时,凛冽刚猛的玄气带着席卷之势,从冥烛楼轰了过来,速度比她还要快一筹。
银连耳听八方,知道毁没有追过来,但也因为熟悉他这个人,知道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自己。
——看吧,那道玄气要是砸在身上,不死也要脱半层皮。
此时,冥烛楼的北幽凛心下稀奇,也与毁一同往窗口望去。
能让毁单独出手的人不多,能让他伫立在窗口望着死状的,更是少之又少,因为他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