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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锐平日也泡酒吧,可没这么早出门;想了想,方向盘一打,便往滨海开去。这一去不要紧,生出一段故事来。
西方生活,独身的滋味其实更不好受。
出门找个朋友陪吧?哪那么容易!大家都有预约的习惯。一时兴起的事,挤不进日程表,很难有人陪。
十来岁的时候没感觉,年纪越大就越难受;别人都有伴了,周末一堆事都安排好了的,就你没有,对不起了!
其实酗酒的人,很多也是出于无奈。
一个人做什么都没意思,被别人看在眼里也怪;山珍和海味一个人吃,也没有味道不是?沙滩上的落日多五彩缤纷也是白搭,别人全手牵手,就你孤零零,连海鸥都不吃你喂的食。
可是进了酒吧,情形就全变了。酒吧里别的没有,有的是同病相怜的独身者。
大白天,午餐吧外面倒是热闹,海鸥的叫声不绝于耳,草坪上小孩追逐着,满眼五颜六色的比基尼女子。
里头却稀稀拉拉坐着不多几个人。
姚锐挑了个看得见海的角落坐下。抬头一看,走道对过有个背影,他心里咯噔一响:“是彼得?!”
他好几年没接触过彼得了。真是冤家路窄呀!
最后那次,是在麟理。彼得入了他的圈套,摸进房里上了缇阿莫,被女孩的父兄押走了。
说起来他跟彼得认识有年头了。
记得彼得从纽约下派来分公司时,他才十岁大。
那时哥哥还在中国,姚锐不知不觉、把出入麟理的彼得当偶像崇拜。可后来彼得竟然跟妈咪订婚,住进麟理当间谍,闹得爷爷不得安生;他气不过,才跟爷爷合谋、一举把彼得赶走了。
姚锐还在这边满腹狐疑,那边胡须拉茬的男人吭声了:“怎么?还不坐过来,难道还要人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