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是把自己的遭遇怨恨到咱们家头上了,对小妹下手!?”柳宝林担忧道。
“他们家的人有啥不可能的!”李元喜冷哼一声,眼神肃冷。
“得想个办法把她弄走!”柳宝林琢磨起来。
李志远喊着热,打了一大桶井水,泡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不再在家里磨,次一天收拾了行礼,过来跟李笑锦辞行,就跟同窗一块进京去了。
“我要不也去考一次庶吉士?”谢楚宁不确定的问李笑锦。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李笑锦感性了一把,回了他首剽窃来的诗《闺怨》。虽然她不是闺中怨妇,可现在俩孩子明显是这货照顾的多,有了他,她只管喂喂奶就行了,轻松自在啊轻松自在!
谢楚宁略略一品,顿时激动的抱着李笑锦,“锦儿!”当即就给了李笑锦一个长长的深吻,也不管外面时不时传来胖胖和闹闹跟李子诚玩闹的声音,当下就把李笑锦结结实实的办了。
“会错意了!”李笑锦大汗淋漓的推开他。
“嗯!”谢楚宁笑的俊脸开了花,认为李笑锦是不好意思,心里别提多美了。
只是他没有美很久,秋闱刚刚开始,京里就传来消息,枫郡王暴毙了。
“枫郡王?慕容枫!?”李笑锦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厚。
“慕容枫本在行宫养病,现在突然暴毙,看来辽王等不及了!皇上情况也危险!”谢楚宁看了眼正个八经活蹦乱跳的李锦枫。
“行宫里的那个是替身。”唐俊华面色慎重,冷肃。
“辽王有儿子吗?”李笑锦皱起眉毛。
“辽王有两个,衡王也有一个。”谢楚宁实在不想让李笑锦卷进皇位之争里面去。
李笑锦翻了个白眼儿,现在别的两个皇子都有儿子,就剩下那个病怏怏的太子没有了儿子。虽然他儿子真身没死,可至少明面上没儿子了。那这太子之位估摸着也保不住了!
“安排锦枫进京吧!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谢夫人提议。
李锦枫紧抿着嘴,俊美的小脸紧绷着,没有发表意见。
“他跟那个太子和太子妃长的像吗?”李笑锦指着李锦枫问唐俊华。太子,她没见过,太子妃是唐俊华他姐,这俩人唐俊华肯定清楚的。
“不像!”唐俊华看看李锦枫,摇了头。
李笑锦松了口气,长的不像就行,反正明面上那个枫郡王已经暴毙死了,量那个辽王也猜不到她领养的弟弟会是真的皇孙慕容枫!
唐俊华下一句就给李笑锦泼了一桶冷水,“跟皇上很像!”
“噗——”李笑锦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嗽。
谢楚宁忙接了茶杯放一边,一手给李笑锦拍着背缓气。
李笑锦僵着脸擦了嘴,看着飞快闪到一边的唐俊华,久久无语。
“不仅像皇上,而且更像先皇。”唐俊华想辽王肯定不屑查李笑锦身边的人,只把李笑锦交给马文超对付,而马文超只远远的见过皇上,也万万想象不到李锦枫就是慕容枫,才没有发现。
“现在咋办?”谢夫人低问一句,也愁起来。
“只能凉着办了!”李笑锦其实挺希望李锦枫就此给她当个弟弟,那劳什子皇位的就让那个辽王当去吧!当皇帝才是最累的活儿,他享受了,也得用同等的付出来换取,都是应该的!不过她主观想法很好很强大,可就是李锦枫和太子愿意,辽王也不会放过他们。不赶尽杀绝,他肯定觉得皇位坐不稳。
“有没有可能废了太子,让辽王和那个衡王内斗,咱们休养生息,然后再卷土重来!?”李笑锦摸着下巴,用她装了不是太多计谋的脑袋想着。
此话一出,谢楚宁和唐俊华,谢夫人,李锦枫和李元喜,刘嘉刘原几个齐齐都盯着李笑锦看过来。
“干嘛这么看人?不能就算了!”李笑锦瘆了下,底气不太足的瞪着几个人。她知道她阴谋诡计啥啥的不行,可也不用这么给她一个目光洗礼,来提醒她脑袋是有多不够吧吧吧!?她好歹也是一瓷器能人,有本事咱不比阴谋算计,咱比烧瓷!?有能烧得过她的吗?大爷的!
“以退为进,坐山观虎斗,这个想法简直…绝妙了!”唐俊华冲李笑锦竖起大拇指。
“我也觉得好!以后谁再说你没心没肺没心眼,我跟他急!”刘原哈哈笑着,看了眼谢楚宁。说的就是你!一点到晚认为自己媳妇很单纯没心眼,生怕别人把她给算计了。李笑锦要没心眼,别人都没活路了!她再要心眼都没地长了!
李笑锦嘴角抽了抽,“我胡乱想的,你们别胡乱用啊!再把人太子给害喽!”到时候她就成罪人了!
“我们都是局中人,你是局外人!”唐俊华笑,他们都坚定不移的帮着太子帮着锦枫谋划皇位,可李笑锦却跟他们想法不一样。也不是说她支持辽王,而是看的更开,也更宽阔,所以可以大开大合,随意行运!就像她做的生意,就算一时失利,秘方被盗,却还后手不断,始终看得到全局的淡然自若。
李笑锦要知道他想的,肯定吐他一脸血。瓷器成为国魂,是中国的象征,那是到哪都跑不掉的,无法更改的事实!她不过顺势而为,而已!不过这会她想的是自己果然是穿越来的,没有他们那么拼,非得争到皇位不可。
有毛好争的?不就一把破椅子!当皇帝的那都是短命鬼,基本没几个长寿的!当皇帝有功绩的那是一生劳碌,为国为民早早死了,还得一天到晚防着别人抢他的龙椅。没功绩的,声色犬马,美人酒色混着过的,那是一个活不长还被千千万万的人骂昏君暴君,然后骂个几千年,恒古永流传了!好不容易混个中庸的,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拉下皇位,后世不查皇帝表的还没人记得你当过皇帝。基本属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云彩类型的!
所以说,当皇帝有毛好!?
李笑锦对削尖了脑袋非要当皇帝的人表示深深的不理解。欲带王冠,必承其重啊!
而慕容晔则是从小就被灌输当皇帝是他的责任和义务,必须为了大周百姓谋福,当个好皇帝。就算他不争不抢,跟随他的人也会推着他去争去抢。上位的人也不会放他生路。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永远的争斗,不死不休!
当唐俊华的密信传过来的时候,慕容晔真有就此退场的想法。只是他知道,他不能。
同样收到密信的隆德帝把看完的密信烧掉,表情很耐人寻味。
等待中,京里传来了李志远高中的消息,新进探花郎。
整个李家村登时热闹起来,欢欢喜喜的过来李炳文家恭贺,都喊着要讨一杯喜酒喝。
张氏简直乐开了花,之前那些跟李志远相看的姑娘小姐她通通看不上了,筹划着给她儿子娶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此她们家改头换面,彻底成官家了。整天笑里都带着得意嘚瑟,看村子里的人更觉得低俗。
李凤儿嫁的是李志远的同窗叫顾卫省的,也考中了举人的,本来一家人挺欢喜的,可李志远直接中了探花郎,一家人立马就被李凤儿鄙视藐视加蔑视了。嚷嚷着要回娘家,给她探花郎的大哥庆祝。
只是她还没走出门,折腾早产了。孩子生下来,是个闺女。
顾卫省家也有三四百亩地,是个小地主,家里世代读书,算是耕读世家,娶了李志远这个温润君子的妹妹,却不想脾气性格跟李志远完全不同。在家里仗着怀孕霸道横行,不尊公婆,鄙视长嫂,现在更以李志远中了探花郎嚣张,生了闺女,立马就遭顾家人嫌弃起来。
谢楚宁则有些后悔了,要是他当时也多使把劲儿,考个探花榜眼的回来,不是更风光!?
谢楚宁的后悔一直持续到李志远衣锦还乡,更加浓烈了。
李志远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二十岁的探花郎也属于少见的了。他一回乡里,众人立马都围了上去,李炳文家里更加热闹非凡了。
谢楚宁看着挺为李志远高兴的自家媳妇,不忿道:“不会是看我们的面子,皇上才点了他个探花吧!?”
“得了吧你!人有真才实学!一甲进士前五名的成绩呢!主考官还能公然作弊不成?”李笑锦知道他不忿,塞了他一杯茶给他,让他赶紧降降火。
“我也有真才实学!上次考题那么难,我还不是中了进士!他连同进士都没捞到!”谢楚宁不满的对着怀里的小儿子嘟囔。
“你那是拔苗助长,侥幸过关!”这事儿李笑锦知道,最后两年谢楚宁这货才发奋念书,估计写了不少策论试验,然后又赶巧对了主考官的眼。
“你就是觉得他比我好?”谢楚宁一脸危险的转过头。
“额…没有!他哪有你好!真没有!连你一根猪毛都比不上!”李笑锦立马摇头,她要是点头,就可以想见她今晚的惨烈了。
谢楚宁嘴角狠狠抽了抽,猪毛?那是长在猪身上的,跟他有啥关系!?这死丫头!
“那你给我唱个歌儿!”
“唱啥歌儿?”李笑锦苦了脸,她是听过不少歌,可是会唱的没几个啊!
“唱个喜欢我的歌儿,也对我表白一下!”谢楚宁想得很美,却臭着脸对李笑锦。
为了拯救自己的小身板不会折腾到惨烈,李笑锦决定老脸暂时不要了。反正她的脸也丢差不多,基本属于快没有了!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梦想,只有你才是我牵挂,我的心里没有他……”
谢楚宁忍了又忍,都没能忍住一脸得意傲娇的笑容。
小家伙闹闹看着自家老爹那快咧到耳朵根子的嘴,咿咿呀呀的伸着小手往他脸上拍。
胖胖则手脚并用的爬进娘亲的怀里,吧唧在娘亲脸上连亲了几口。
闹闹一看,也要爬到娘亲怀里亲两口。
李笑锦的歌儿被终止了,变成了陪两个小崽子笑闹。
碧玉端着给两位小少爷的肉末粥站在院子里跟绿妆说话,“大少爷和小姐真幸福!”
“嗯!”绿妆也笑眯眯的点头。其实她们这些跟着小姐的人也很幸福。
李志远好不容易从那些乡绅和媒婆中脱身出来,来请李笑锦和谢楚宁参加庆贺酒宴。
平时怕累着媳妇儿总是把俩儿子照顾妥妥的谢楚宁把儿子甩给李笑锦,当起了甩手掌柜。
有两个小崽子缠着李笑锦,热衷着他们的抢怀游戏,李笑锦前前后后总共没跟李志远说过五句话。
谢楚宁很满意,睡觉之前非要李笑锦再唱了一把心里只有他没有别人的歌儿,闹了李笑锦大半宿。
张翠荣娘过来看望张翠荣,见闺女瘦的皮包骨头,一身颓废丧气,没有精气神的样子,老泪纵横,“早知道当初说啥都要把嫁给李志远,不是嫁给李家兴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啊!都怪你爹被人蒙蔽,害了我可怜的闺女一辈子啊!”
张婆子叹口气,虽然她也觉得小姐嫁给李家兴被祸害了一辈子,不过当初跟李志远说亲,连面都没有见,就被李志远推掉了,想嫁给李志远也是不大可能的!她看张氏那挑剔不屑的眼神,也没比田氏好多少了!
张翠荣神情呆滞的靠在大迎枕上,脸色苍白,原本就不太漂亮的脸排瘦了之后更显老,尤其头发也有白的了,“反正我已经生不如死了,后悔又有啥用?”
张翠荣娘狠狠的哭了一场,想到了跟李长禄和离的何氏,“翠荣!你也跟李家兴和离吧!咱不跟他们家过日子了!跟娘回家,娘再帮你找一个好的!”
“和离好!只怕……”李家兴不会放了她,因为她知道李家兴太多阴私事儿,给李家兴不止一次带绿帽子,李家兴在外人面前不显山不露水,心里确实恨不得整死她的!张翠荣有些绝望的想。
张翠荣的娘哭着回家找张举人老爷商量,务必要让闺女跟李家兴和离,不再跟李家兴过苦不堪言的日子!
张翠荣却知道这事儿不容易,所以她强撑着起来,跑到李炳文家找李志远,扑通一声跪下,“求探花老爷求求民妇吧!李家兴他不是人,他丧心病狂,就是个畜生!只要你让民妇跟李家兴和离,民妇一家当牛做马报答探花老爷!”
一家人想要在乡里之间建立威望,并不是地位高了,钱多了就有威望了。那是帮助乡里大众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所以像李炳文这样当里正的,李志远又高中了探花郎,乡里有事儿求上门,那是能帮的都要帮忙的。
只是一家人谁都没有想到张翠荣竟然让李志远帮她跟李家兴和离。李志远一直都是李家兴的假想敌,俩人互看不顺眼,或者说李家兴对李志远简直就是憎恨,张翠荣这个忙,还真就不是李志远能帮到的。
尤其张翠荣给李志远下药那一出,李志远更是不想帮张翠荣一丁点,“你快起来走吧!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来送贺礼的李笑锦耸耸肩,她觉得张翠荣跟李家兴还是挺般配的!
张翠荣绝望的眼泪直掉,慢慢的起来,借着擦眼泪的动作抽出匕首,猛的朝李志远旁边不远的李笑锦刺过来。
“笑锦!?”李志远一惊,顿时瞪大了眼。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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