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在年神医阴测测的声音里打了一个冷颤,原谅他读书少,对自己从事的盗墓行业历史是一知半解。“那朱漆脸最后是不是全脸溃烂而死了?”
年神医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嘲笑着谢文,“都说干一行爱一行,你连自家前辈的事情都不懂还敢下墓!朱漆脸是被杖责而死的,他销赃的时候被官府查了出来,一条小命交代在了衙门里。”
谢长三刚才是屏住呼吸的,他眼前尽是那日在古墓中遇到的女尸模样,好像下一刻就能咬掉他一块肉,他是想着朱漆脸究竟怎么死的,裘少会不会步其后尘,谁想到是这么一个合法合理的死因,这落差也太大了。
“你是在耍我们吗!被官府查出来当然会被处死了,有什么好让我们猜的!”
年神医许是脾气真不好,他听着谢长三带着嘲讽的语气就朝他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人蠢不要紧,关键是要蠢得自己知道。我这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话多了当心烂肠子。”
谢文当即是按住了想要跳起来的谢长三,这次其实不该带表弟出来的,他这人确实有些没脑子。“神医,我这表弟是蠢的,您别和他计较,您说,这病要是没被打死会怎么样?”
“尸毒是最复杂的毒之一,那朱漆脸应该庆幸自己被官府抓住打死了,否则这尸毒喷了他一脸,他死得绝不会舒服。古代人不知道脸与大脑的位置很近,你们总不会也不知道吧?”
年神医用手指比了比太阳穴,“朱漆脸的大脑从这里开始腐烂起来直到整个大脑都没了,其实也能想开一些,不就是没了大脑,其实也算不得太恶心的事情。我看你这表弟就快没脑子了。重了尸毒后,大脑被蚕食可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从外表上是看不出的。现在西医也开始发达了,你们要不然让那个裘少先去米国查个脑袋再说。不过我可不接手二手货的病人。”
谢文相信了年神医的话,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他们要是信不过年神医就出国去查,可要是这样他也就不治疗了。“神医这话说的,我们当然是相信神医的本事。”
年神医早把钱塞好了,今天他的话已经说完了,不耐烦地要把两人赶走,“我不在乎你信不信,那个裘少要治病就让他过来,你们不用跟着了。行了,我要休息了,你们打哪来回哪去吧!”
谢长三被谢文拽着走出了这个黑漆漆的屋子,他临走还有些心疼钱,他们前后坐了半个小时,连裘少的治疗方案也没听到就送出了五万块。这年头万元户很了不起了,而这年神医的敛财速度也太迅速了。
“老大,你怎么就不让我多问一句,你说这年神医不会卷款逃跑吧?”
谢文不耐烦的瞪了谢长三一眼,“你真是脑子有坑,怎么就舍不得钱了,我们现在是在将功赎罪啊!你到底懂不懂,要是裘少不好了,之后掌眼都不再介绍给我们下墓的活怎么办?就算我们能自己找到墓,你以为挖到东西就能卖出高价格来?这又不是卖白菜,你站在菜市场里嚷嚷一嗓子就成的!我说你也不是第一天入行了,能不能长点心?”
谢长三哪有想那么远,他只看到了眼前往年神医身上投入的钱没有取得实际回报,难不成年神医讲个历史盗墓故事就值五万块了?
那头随贰亓与杨犼坐在出租车上,开到半路的时候杨犼汪汪了两声,这是说他们要找的人不在原来的地方了。随贰亓没想到他没上门的时候,那两个盗墓人也不动,他今天要上门来,他们居然就起了大早。
可也没就此取消上门盯梢计划,就算是守株待兔一下,这两人总要回来吧?谁想到两个小时之后,杨犼就觉得出事了,他居然感应不到那两人的方位了。
“这可真是奇事了,不应该啊,他们怎么可能突然原地消失了。”
杨犼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怪事,即便是有人抹去了他们身上留下的追踪气味,可是那两人本身的存在气味应该存在,可是眼下居然也是突然就不见了。“这感觉像是两人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就算是突然被杀了,应该也有死气的味道才对!”
在追踪他人这方面,随贰亓相信杨犼的本事。之前在大漠它都能闻到刀疤脸的气味,如今在沪海,虽然人多气味杂了一些,可也不会轻易地判断失误。
当下立即赶到那两人最后出现的地方,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日头将要到正午十二点,太阳光不弱,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就在这样一个很普通的地方,那两个盗墓人不见了。
杨犼来来回回绕了几圈,它可以断定这两人是凭空蒸发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突然不见了,这种情况很像是误入了某个时空连接点,不过我没感觉到这里有明显的灵气波动。你看之后怎么办,是把他们早上走过的地方走一遍吗?”
随贰亓本来对着两个盗墓贼只是好奇心起,不过是想要看一看那个裘少得了什么病。他对于盗墓之事没什么好感,就是想知道墓里发生了何种变故,原本是知道了就好,甚至是压根没有考虑过帮裘少治病。只是如今两个大活人从人间蒸发了,这倒是真让此事古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