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帮主向大家扫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李楠三人身上,觉得他们好生奇怪,暗忖:“这三人看上去不似主仆关系,可为什么又要扮成主仆?那少年人在我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时便笑出声,这话我有说错么?他如果真不耐烦,表情可不应是笑容满面的模样。”钟之汉等人却在想:“钟堂主带来的朋友太也无礼,一个仆人竟然敢当众声,不过也好,搅乱了邱老儿的说话,会场愈乱对我们愈有利。”
邱维方道:“最近几年,有不少兄弟擅自下坟掘墓,最初有赵国山率六兄弟行动,两年前王凯木、王凯林两兄弟带着七人,自作主张去干一票大的,最近轰雷堂的李楠又率八人外出下地,这五六批人全都是有去无回,音讯全无,不免令人生疑。要说之前几批人不服管束,另起炉灶,那也还说得过去,可这李楠,他才来青竹帮半年,就是有天大的野心,也不可能在只学到些皮毛知识时便要到外面另立门户,甩开我们单干,另外,他手下的王凯森,本无意入我帮,他为等他大哥二哥回来,才愿意在木兰山上留下,试问一下,一个目的性如此明确之人,他又怎么会愿意随李楠离开青竹帮另立山头单干?”
他喝了口茶,续道:“我为此事想了良久,终是不明所以,可昨晚,小姐一句话却提醒了我,她道:‘爹爹,为什么这些人都是在你外出时失踪,这难道是巧合吗?’我一想,这也对啊,虽说我不在时他们容易下山,可还有钟卢二位帮主,风火雷电八位正副堂主也在山上,要想擅自下山也是不易。昨晚我想来想去,终得出一个结论。”
那财主模样之人道:“可不知邱帮主想到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李逸航一听声音,心道:“原来你就是钟之汉,看你一副乐呵呵慈眉善目的脸格,那能想得到你心地却是如此狠辣恶毒?倒要看看你还能演到几时。”邱帮主瞧了他一眼,目光移开,大声道:“是有人趁我不在,乱下命令,让他们去必死之地,害死了他们!”
厅上众人一听,顿时哗然,各帮众成员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钟之汉料不到他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心下暗怒:“好个邱老儿,竟然为个狗崽子李楠和我们说翻脸就翻脸,以为有张震天替你撑腰就了不得了,当真异想天开!好,竟然你不顾情面,我也不客气,今日就将你拉下帮主之位。”脸上却不动声色,待众人安静下来,问道:“邱帮主可知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害死这么多兄弟?”
邱维方哈了一声,道:“这人就在我们当中,到底是谁,我想恐怕会有人对号入座。”刘北龙站起来,说道:“邱帮主,这一条罪名怕是没人愿担,这事如没确凿证据,也只能算是推测,这便先放在一边,咱们还是先来探究一下,青竹帮内歪风邪气弥漫,帮规松弛,帮众阳奉阴违,政令不畅,这是什么原因?又是谁造成的?”陈安生也道:“赵国山兄弟,王凯木两兄弟,就是因为看不惯帮内邪气日盛,这才率众出走,却被帮主说成是有人瞎指挥给害死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想推卸领导不力的责任!”
陈安生这么说,等于是明着跟邱维方对着干,众人又是一阵骚动,知道多年积累下来的茅盾终于在今日爆,要有一出好戏上演,更有些人知道等会便可能有一声血战,心中暗暗思忖该站在那一边才对。
邱玉莲道:“若不是有人在帮里营私结派,勾心斗角,对帮主之令阳奉阴违,青竹帮又怎会政令不达,又怎会到达帮规形同虚设的地步?”狂风堂副堂主钱尘站起来道:“小姐口口声声说有人拉帮结派,不听号令,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请就指名道姓说了出来,也好让我等早些知道,不用妄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