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不弃没有表示,低眉顺目地吃着难得的美味……
在王礼寿看过来之际,王礼红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肯定要带不弃出来的,那不弃出来了,肯定是跟着你学点手艺吧?要不然去我的木场?所以他们问起,我就那么一说了……对了,你刚说你吃了好几种精兽肉?”
“嘿嘿……不说这个先!”王礼寿摆了摆手,却是站了起来,环视周围:“大家伙都听着啊,不弃呢,以后也就在我们铺子呆下了,暂时我就不给他安排事了,谁手头上有忙不过来的,就可以让他做点。反正他学东西很快的,一些粗重的事都做得来,是吧,不弃?”
陆不弃依然在吃东西,旁边的议论仿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王礼寿说的话他还是听着的,当下点了点头,胡乱应了一声,继续吃他的。
“恩,既然在铺子里做事,自然就是我礼寿铺子里的人,也就跟大家一样,都有食宿和工钱。”王礼寿稍做思索后开口道:“不弃,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念盛住一起,每个月我给你八刀的工钱。”
王礼寿这话一出,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王念盛第一个出了质疑的话语:“师父,八刀都是是普通师傅的工钱了,区区一个泽奴,怎么能拿这么多?而且还跟我一起住?我住的顶楼那件房不是你作为我表现出众奖给我的么?这样做对我,对大家岂不是都很不公平?”
众学徒原本就有些看不过陆不弃这浓烈的乡土味,再想到他一来就住最好的房,拿这么高的工钱,纷纷露出不平的表情,胆大这更是出声应和。
“是啊,礼寿,你这要做有些欠妥啊!”王礼红也很是错愕,他底下也有百八十号人,自然知道一点点御下之道。他也愿意相信陆不弃能成为一个很有用的人才,只不过也没必要如此青眼有加啊。
冷哼出声,一股凛然的气势顿时让众人噤声,王礼寿虎目闪闪:“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还要征求你们的意见了?”
顿了顿,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王念盛的身上:“念盛,你也还没有出师,但是我却给了你九刀的工钱,你以为其他人就没有一点意见?在这铺子里,谁有能力,我就给谁更高的工钱!”
王念盛闷声应道:“我不服,我拿九刀的工钱,那是因为我是所有学徒中打东西打得最好的一个,这个大家有目共睹。他一个新来的,还是个连姓都没有的低贱泽奴,凭什么?”
“你不服?夯小子,那你想干什么呢?”王礼寿暗暗一笑:“你是觉得老子老眼昏花了,看不准人还是怎么的?”
“徒弟不敢!”王念盛憋屈地看着依然吧唧吃得正香的陆不弃:“我只是觉得,他不配师父这么看得起!师父说过,打铁是男人的事业,没有力量不能打铁,没有胆量不敢打铁,吃不了苦的更打不了铁。如果师父真的觉得他值得这个工钱,那我就代表众师兄弟,考校一下他的本事。”
“师父,念盛说得没错,有几把力,打几根桩!”一个年纪稍长,样貌敦实的男子在旁说道:“如果他真有本事,那大家伙也没有意见了。”
王礼寿咧嘴一笑:“这倒是像我王礼寿的徒弟,就是嘛,别一个劲地说人不行,更别拿人的身份说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刚强、念盛,你们想怎么考校不弃?”
王念盛鼻孔张扬:“师父竟然说让他来打杂,说明他以前也没学过技术活,要是跟他比打铁那是欺负他,不如就跟他比比拉风箱,旺炉火,看谁厉害。”
拉风箱,旺炉火,这是打铁铺很基础的工作,许多学徒都是从这个做起,先增加点眼力界,顺带还能锻炼臂力,打熬胆量和韧性。虽然基础简单,却也很考量一个学徒的身体基础,如果连风箱都拉不好,趁早回家喝奶。
王礼寿赞许地点头道:“念盛,就冲你选的这个考校题目,就不惩罚你质疑老子的事了,不过你要是败在不弃手上怎么办?”
“这不可能!”王念盛一脸夸张地应道:“我十四岁跟着师父,现在都十二三年了,熊王大力诀也炼到了九重,要是还比不过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子,我这辈子就不干铁匠……”
可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脆响,王礼寿狠狠地给了王念盛一个耳光。在王念盛一脸莫名地看着王礼寿时,王礼寿却是怒喝道:“你把做铁匠当成什么了?是谁当初跟老子说要把铁匠当一辈子事业的?现在一个小小的赌局,就要把它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