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杨炯?”
武三思阴毒看了一眼杨炯,令他更加愤怒的是刚刚那个男子,竟敢如此行径,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斗不过人家,他可以原谅,毕竟对面也不是善良之辈,没有点实力哪敢和他斗,而且对面那个带头人可是当朝宰相的儿子,虎父无犬子,他再不行,总应该认识很多厉害的人吧。
失败并不可怕,乖乖站到后面去,不要碍着我眼就行了,直接离开,挥挥衣袖,什么话都不说,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这一刻,最让武三思讨厌的不是降工资,而是他。
杨炯呢,不过是一个比较出名的人罢了,之前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天才,神童,自幼聪明好学,博学经传,尤爱学诗词,唐高宗显庆十年,即是公元659年,他以十岁的年龄童试等第,待制弘文馆,今年二十二岁,国子监中毕竟出名的一人,周围这些人,都依稀听过这么一个名字。
所以,杨炯一开口,他们都知道了此人是谁,传闻此人诗词颇好,没想到这么好,闻名不见面啊,武三思不得不正视他们,来了一个硬骨头了,难以吭下去。
“在下便是,不知道武公子有何指教?”杨炯直视之,平淡道。
“哈哈,神童之名在下听到了起茧了,不知道杨兄是否如传闻那般厉害?”
输人不输阵,武三思心中警惕的同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对于降工资,他是看不上眼的,不就是依靠着父亲的名声为所欲为吗?他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李周呢,他没有多大印象,所以第一眼认不出来李周,只是紧紧看着李周身边的可儿和西门北,西门北的冷艳彻底吸引住他的目光,直接忽略李周,不停扫过来,抛着媚眼,西门北不是被李周死死压住,早就拔剑砍头了,管你什么皇亲国戚,不过挥剑而已。
李周对于武三思有种厌恶的情绪,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色胚子一个,而且还有些不自量力,城府不深,表情溢于言表,一眼就可以收揽下来他的心情,这种人是真小人,假君子,要打就要彻底打死,不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你们都忍住,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就行了,不能妄动,知道了吗?”
李周一手拉住可儿,一手拉住西门北,真怕她们压抑不住,直接过去砍人,这两个人可是带着凶器的,不能放开他们,那人可是武三思,不是一般人,出了事情,他的母亲很可能都不站在他的那边。
三思而后行。
可儿和西门北晦暗点头,眼神凌厉,李周当做没看见,武三思可不管你什么表情,一直盯着看,不过,他也不会忘记了今天的正事,盯着降工资道:“人家养子爱聪明,汝被养得聪明反。不懂世事不懂情,无灾无害混一生。”
一句话落后,吵闹声不断,下面的众人抬头微笑,目光集中在降工资身上,有些人认出了降工资,低头细语,与身边的人传达着降工资的身份,再联系到这打油诗,笑意更加浓了。
这诗从反面上嘲讽降工资不但不聪明,还很笨,不懂世事不懂情,意思是说他是白眼狼,没有智慧的畜生,不值得他老父亲养他,浪费了国家粮食,后面一句更是狠辣,无灾无害混一生,父亲是当朝宰相,文采,能力不用说了,到了这个地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而儿子要是连一点能力都没有,只会浑浑噩噩过一生,那真的是最大的讽刺,不是他丢脸,而是他父亲丢脸,他的家族丢脸,降工资顿时压抑不住了,挽起衣袖,一副拼命的样子,杨炯眼明手快捉住他,不让他冲动,人家可是那么多人,真打起来,自己等人吃亏多了,要忍住忍住。
好汉不吃眼前亏。
“姜兄,忍住,忍住,汝只要当做是深夜闻犬吠就行了,左耳进右耳出,不必生气。”杨炯也不掩饰,声音不大,正好整间客栈都听到了,唏嘘声不断,吵闹声延绵,大笑声更是不绝于耳,今日除了犬还是犬,果然三言两语不离犬字,其他人说这种话都还好理解,从杨炯口中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众人都觉得很解气。
特别是降工资,感激看了一眼杨炯,一个平常不爱说粗话的人,言行举止谨慎的人,为了他,说出这样的话,有这种朋友,值了。
“看不出来,杨炯也是逃不过世俗啊。”李周暗自点头,李哲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交到这样的朋友,死了也是值得了,要是交到武三思这样的朋友,那不知道是悲剧还是悲剧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