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昨夜的阴云还没有散去,笼罩在这片天空上,堆积越增多,没有减少的趋势,金吾卫衙门,刘仁轨审视着下面的众人,言语犀利,眼神凌厉,威严压迫,想要就此逼迫他们说出实话来。
“你们有话好说了,本大人没有那么多时间搭理你们,再不出声,就不要怪本大人不客气了。”
“啪。”
惊堂木狠狠一拍,桌子震动一声,吓得下面的众人赶紧磕头,脑袋不知道疼痛一下一下磕着地面,口上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哼,还不说是吗?那就不要怪本大人不客气了。”
刘仁轨看着他们死性不改,不动大邢他们是不会开口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浪费了,上面只给他三天时间,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如今一点眉目都没有,凶手依旧逍遥法外,虽然颜令宾一口咬定是她杀的人,理由是武承嗣觊觎她的姿色,霸王硬上弓,被她不小心杀害了。
这样的理由,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吗?不小心会连续刺了十几刀,那还叫做是不小心吗?漏洞很多,前言不搭后语,刘仁轨相信她的就有鬼了,眼神不善看向了跪着的青楼的众人:“还不从实招来?”
怒吼一声天地惊,跪着的几人磕头磕得更加起劲了,仿佛那个头颅不是他们的,不知疼痛,老鸨柳姑娘嘴上应付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武公子不是我们杀的,民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良民,哪有那个胆子杀害他啊,大人明鉴啊?”
刘仁轨正脸道:“哼,你冤枉?人是死在你的青楼中,不管凶手是谁?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劝你还是把当晚的事情从实招来,说不定还可以轻饶你,否则。”
眼神十分不善,语气冰冷,你们杀人就杀人了,可为什么要杀武承嗣呢?你们是脑子痴了还是神经了?杀人不会去城外杀吗?或者是他的家,没事干嘛要在我的管辖范围杀人呢?这不是在陷害他吗?
本大人不好过,你们也不要想着好过了。
“大人,民妇真的冤枉啊,民妇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当晚武公子来到民妇的阁楼上,第一时间去找颜姑娘,对其他姑娘不屑一顾,民妇三番四次劝阻武公子稍等片刻,武公子不情愿,非要上去,然后……然后……就……。”
老鸨柳姑娘说到这里眼神看向了颜令宾,还有丫鬟,这眼神让刘仁轨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武公子的死,还真是和这位姑娘有关系,瞬间秒懂,继续问:“然后呢?”
老鸨柳姑娘哽咽一口,润湿喉咙,迟疑一下,道:“然后就碰上了刘驰驰刘公子,两人推推拉拉一段时间,武公子奋力扇了几个耳光刘公子,刘公子不还手,直接离开,武公子不肯,再次踹了一脚,刘公子扑在地面上,鼻孔流血,好不凄惨,后来颜姑娘出来了。”
“阻止了两人,武公子被颜姑娘带进了闺房,刘公子跟着离开了,之后去了哪里,生什么事情,民妇不知道啊,大人。”
老鸨一口气说出了当时的情景,包括两人的矛盾,听到这里,刘仁轨懂了,看来那位刘公子也是很有嫌疑,勾了勾手指,一名金吾卫上前,刘仁轨在他耳边询问一句:“可找到刘驰驰?”
“回大人,没有,属下去到他房子的时候,他已经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了。”金吾卫如实禀报。
“好了,下去吧。”刘仁轨动了动手,金吾卫下去了,刘驰驰不见了,武承嗣死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很明显了,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那刘驰驰是何人?”
“回大人,刘驰驰乃酒肆诗人,为人温文儒雅,略有些文采,诗词歌赋,略懂一二,算得上是酒肆中的一号人物,他和我们的颜姑娘有着一定的关系,所以他经常来民妇的阁楼,民妇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民妇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鸨立刻撇清关系,不关她的事情,我不认识他,颜令宾认识他,三言两语,把所有干系都推脱干净了,牵涉在颜令宾身上,颜令宾神色一黯,叹息一声,她还是说出来了。
“哦,这样吗?”
如此一来,事情变得清晰许多了,刘仁轨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件为情杀害案件,那个唤作刘驰驰的书生为了报复武承嗣,为了眼前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颜令宾,狠辣杀害武承嗣,愤怒的他动起匕,连续插了十几刀,而这位颜令宾为了刘驰驰,甘愿定罪,一切都说得通了。
“原来是这样。”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颜姑娘。”
刘仁轨眼睛望着颜令宾,不断施加压力,让她开口,颜令宾悲惨一笑,说:“大人何必浪费时间呢?杀害武公子的人正是妾身,与他无关,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妾身便是,妾身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