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啪。”
一记狠辣的巴掌拍在了年轻人的脸上,头戴乌官帽,身穿白衣绸缎,面容姣好,走出去,肯定会迷死不少的美少女,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狠狠甩耳光,还是不敢反抗。
低头羞愧站在那里,眼神委屈,无辜的泪水滴落,声都不敢吱一声,他的身边站一名妇人,看到这一幕,心有不忍,担忧看向那打人的人,想要出声劝阻,被那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回去,无法前进,那人盯着年轻人怒道:“你知道我为了这一次科举丢了多少银子,你给我的就是这么一个答案?”
“我……。”
“你什么你,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试卷答案都有了,你竟然还不中举,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那人越骂心中那股气越旺盛,有时候,他都不禁怀疑眼前这个混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什么就那么不堪呢?他的学生几乎上都中了,就他一个不中,他所有的厚望,所有的付出,此刻东流水。
滚滚长江东逝水,翻滚了多少英雄啊。
有种心酸,有种落寞,年轻人更加憋屈了,想要反驳却不敢,想要诉说,也不能,只能忍受着父亲的责骂,他无从说起,唯有深深怨恨那个该死的张大安,你为什么要改试题,这是要灭了他节奏吗?
“还不是那个张大安……。”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个孽子再说一遍,是你自己的错,还要关人家张大人的事情了,你说一说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反悔之心,张大人怎么了?他有徇私枉法吗?他有针对你吗?你这个孽子气死我了。”
此人捂着胸口,不断咳嗽,脸庞被气得通红,连连后退,那个妇人赶紧上来劝阻,对那个年轻人劝慰道:“还不快点给你父亲赔罪。”
年轻人一动不动,住在那里,这更加让那人生气了,大声吼道:“来人呐,给我把少爷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放他出来,违者,家法伺候。”
“老爷,不要啊,俊儿他还小,不懂得,你消消气。”
“爹,我不。”
“给我关起来。”
“是,老爷。”
几个大老粗家丁上来就捉住少爷,关进了柴房,任由他鬼哭神嚎的,当做听不见,这一幕,十分熟悉,因为裴炎裴大人府上也生同样的一幕,不过,裴炎裴大人更加狠心,直接拿出了藤条,一下一下抽在他的儿子身上。
“啪啪。”
“啪啪。”
鲜血滴落,染红了衣裳,渲染了藤条,更是刺痛了裴炎的心,打在儿身,痛在父心,每一次抽打,都像是在他的心中狠狠刺一刀,那种痛楚,无法用文字形容。
“这一次只是稍微惩罚,还有下一次,你回去老家吧,长安这里不适合你。”
说完,他扔下了那根沉重无比,沾染了自己儿子鲜血的藤条,愤然离开,那些吓坏了家丁,丫鬟这才敢上前扶起他们的少爷,血肉模糊的后背,一个个洞一般的形状,心痛极了,泪水不停积攒在眼眶中,裴夫人弯下身子,不敢触碰那些伤口。
“儿啊,下一次可要听话了,你父亲他可是动真格的了,下一次你要是还这样,娘也保不了你了。”
年轻人一直没有掉眼泪的眼睛,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哗啦啦滴落,无法止住,所有的疼痛,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宣泄出来,一不可收拾。
“孩儿,娘的乖孩儿啊,你怎么那么苦呢!”
“不怕了,不怕了,有娘在呢。”
两母子在拥抱的时候,外面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这一幕,神情恍惚,惆怅,叹息一声,踏步离开。
这一天,是长安很多大家族子弟的悲剧之日,因为李治的一时兴起,不,应该说是蓄谋已久,而遭受了从未有过的惩罚,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与世隔绝,彻底淡出人们的视线。
他们淡出了视线,可科举还是照样举行,特别是殿试,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面对面觐见陛下,这是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样被他们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