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任如风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正打量长汀的花慕寒,“昨晚,那个被她扑倒在地的人,就是你啊?”
花慕寒的眼中闪过古怪之色,他觉得任如风的话很刺耳、很别扭,什么就被扑倒在地了?可细想想,事实又的确如此。
“我是来找你师父下棋的,你去忙吧。”花慕寒没有再看向那个古灵精怪的大男孩儿,低头喝着茶,语气淡漠。
任如风素日里最忌讳的便是“借钱”二字,见那傻徒弟还要向前开口,忙冲她连连摆手,“快去把衣服洗完,然后再把菊花的残叶修剪一下。”
百里长汀骨碌着眼珠瞅了一眼花慕寒,抱着茶盘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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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本来就已经洗的差不多了,晾好后,她就拿着剪刀,在窗外修剪枝叶。
窗影浮动,花慕寒执棋瞥眸,竟有那么几次为之分神。
扑棱棱!
一只灵巧的青鸟直飞房中,长汀举着剪刀就兴奋的追了进去,“师父!好漂亮的鸟儿!”
那小鸟进房后,乖乖巧巧的落到了棋盘旁。
“你这傻小子,再把为师的鸟儿吓坏了!快收起来!”任如风气的吹胡子瞪眼。
长汀赶忙将手里的剪刀藏到了身后,不好意思的吐舌笑语,“原来,这是师父养的啊……”
花慕寒看着她那副俏皮模样儿,唇角浅浅勾了勾。
只见那小鸟灵巧一蹦,便跳到了任如风的手心里,长汀越发的感兴趣了,双眼晶亮的向前凑了两步。
“糟了!糟了!”
任如风从那小鸟腿上绑着的小竹筒中抽出了张小小的纸笺,才刚看了一眼,就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
百里长汀被他豪放不羁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忙拿着剪刀跑上前,“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家里来信儿了,我家那母老虎又闹着要上吊呢!”任如风将那信笺胡乱的往怀里一塞,便开始满房子里翻找东西。
“母老虎?!”长汀跟在他后面一阵乱跑,“师父,你有老婆啊?怎么不接来君子苑一起住啊?怎么还搞两地分居呢?”
“什么老婆老婆的,你得叫师娘!”任如风将翻找出的东西胡乱的往包袱里塞着,“完了!完了!我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头,就又要结束了!”
“师父,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对不起我师娘的事了?若是这样,可是你不对,女子要对自己的丈夫忠贞,那男子也理所应当该对自己的老婆忠贞!您老人家可不能做出那种始乱终弃的事!”
长汀化身成了小跟屁虫,手里的剪刀一阵乱挥舞,神色激动的跟任如风不分伯仲,“师父你这是要回家吗?那带着徒儿一起去吧,徒儿帮你和师娘多说些好话,保证哄的她欢欢喜喜!”
花慕寒眸中带着浅浅笑意,悠然的喝着茶,看着师徒两个在房间里来回穿梭。
“你这个小毛孩子懂什么?为师哪里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好好在这里看门儿,为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