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看着她的动作,心说了一句人不如狗,干脆眼不见为净,埋头苦吃了。
今天没安排训练,就晚上要开个会,所以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伙儿难得很清闲地坐在食堂里看电视,看的正好是足球赛的重播,但是他们连播都没看,当然个个都看得挺兴奋的。
常笙画也没走,拿了食堂里唯一的一套茶具,坐在那里泡茶喝。
她的茶叶是斯文德找人给她寄的,上次元旦节去镇上的时候就拿到了,茶叶的品质很好,计芎闻着就馋了,跟她要了一杯,常笙画也不介意,示意他们自己拿。
刘兴也好奇地喝了一杯,不过他纯属是牛嚼牡丹的,砸吧砸吧嘴,也没喝出个所以然,“闻着香,不过怎么这么苦?”
宁韶明也端了一杯,闻言,斜了刘兴一眼,随口道:“不苦不涩不普洱,普洱茶这玩意儿也不是人人喝得惯的。”
刘兴抽抽嘴角,“什么耳?”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一脸他不识货的表情,“去喝你的茶叶渣子吧!”
普洱的味道重,的确不像是铁观音龙井之类的合适大众口味,常笙画便问:“宁中队喜欢这个茶?”
“春茶,回甘,茶不错,茶具不行,”宁韶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屋里有一套紫砂的,一直养着,回头你可以拿去试试,比这个强多了。”
常笙画笑了一下,“看不出宁中队是个喜欢喝茶的。”看着倒是有一身喜爱不醉不归的纨绔子弟的气质。
宁韶明觉得她这话说得太假,“别人看不出,你看不出来?”
常笙画摊手表示无奈,“需要我解释多少遍,我不是神棍,猜测的前提是要对你有足够的了解。”
宁韶明“嘁”了一声,这女魔头都快把他的底子抖出来了,还敢说对他不够了解?反倒是他对这个女魔头不理解吧!
常笙画也不继续辩解,只是笑了笑,“我那里还有毛尖、大红袍和白毫银针,你要的话可以去我那里拿。”
宁韶明的眼睛登时就是一亮,他以前在宁家自然是不缺好茶喝的,但是自从来了军队之后,他的吃喝用度都和其他人差不多了,他也不会主动去跟宁家说要送什么东西过来。
“你从哪里弄的这么多好茶?”宁韶明摩拳擦掌,“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常笙画啧了一声,“也没见你客气过。”
见这两位长官已经就着茶叶的分配问题达成了一致,计芎和辰津他们面面相觑。
好吧,继他们又一次闹得不可开交之后,这两人又再度不明所以地和好了,并且友好程度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因着茶叶的事情,宁韶明的心情相当不错,到晚上开会的时候,常笙画给他们分析总结这次军事对抗演习的失败原因,用词依旧犀利又毒辣,宁韶明都没有跟她呛声。
歼龙的队员们被说得蔫头蔫脑的,见他们的老大还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里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觉得女魔头恐怕又要怼他了。
不过常笙画扫了他一眼,居然没说什么,队员们一脸茫然。
女教官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常笙画的毒舌归毒舌,但是分析的结果还是和她本人一贯的作风一样,相当一针见血的。
歼龙大队这次的演习失败,主要归咎于两点。
其一,是以宁韶明为的领导班子的保守指挥,没有及时在师装三连的变换战术中应变。
其二,就是歼龙队员们对战场的不适应了,即使他们在日常训练中已经恢复了状态,可是上了战场,还是不免会被之前的心理创伤影响。
“所以,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常笙画看向下面坐着的歼龙队员们,众人摇头,她便将目光落在二队队长身上,“王胜麟,我刚才对你的分析有错吗?”
王胜麟闷闷地道:“没有,我下次会注意分寸的。”
常笙画的眉头一动,“嗯?”
王胜麟郁闷地道:“我错了,没有下次。”
常笙画点头,“把‘三思而后行’几个字抄一千遍,后天晚上八点前交给我。”
王胜麟的脸立刻绿了。
常笙画又照葫芦画瓢罚了一圈人,但是“罪魁祸”的宁韶明还没被点名,他就主动站出来了。
“教官,”宁韶明有点别扭地道,“我也写个检讨?跑一百个圈?”
常笙画勾起嘴角,“宁中队这么英勇,要写什么检讨?”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
常笙画收起笑容,“检讨就算了,散会之后,我们单独聊聊。”
宁韶明:“……”
其实,他宁愿写检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