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姐。。。”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还被玉娘撞了个正着,连一点儿缓和的机会都没有。靳妩刚叫出声,却见玉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是玉石俱焚孤注一掷的意思。
糟了!
靳妩心知不好,也顾不得那个黑衣人了,疾步上前想要拦住玉娘,可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那一道白衣翩跹的身影顺着走廊向着正堂的方向飞奔而去。
“请少主收回祁玉的天璇之位,祁玉愿任由少主处置,只求与祁桢一同前往泉州。”
“请少主收回祁玉的天璇之位,祁玉愿任由少主处置,只求与祁桢一同前往泉州。”
“请少主收回祁玉的天璇之位,祁玉愿任由少主处置,只求与祁桢一同前往泉州。”
靳妩还没到正堂,却听见玉娘的声音已经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
“劈啪。”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天空中的一道闪电,连空气中也隐约透出了湿意,竟然要变天了。
靳妩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正堂,却见玉娘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只是机械的重复着那一句话。
殒坐在她前方的榻上,唇角已经紧紧的抿在了一起,他的手握在木制的扶手上,用力得青筋都鼓了起来。
“玉姐姐,你别冲动,先跟我回去。”
靳妩快步上前,拼命想要拉起她,可是她整个人几乎都伏在了地上,无论靳妩怎么努力都拉不动她。
“你以为天璇的位置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吗?”
殒终于开口了,却不像靳妩想象中那般的暴怒万分,反而异常的冷静低沉。可是这样的殒却让她更加害怕,他的声音阴森的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拷问。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如此突然、迅速,让她措手不及,再容不得丝毫的犹豫踌躇。
“玉姐姐和祁桢真心相爱,还求少主开恩。”
“爱?靳姑娘年少无知也就罢了,难道连你也忘了祁氏究竟是什么地方?”
殒冷笑一声,根本不理靳妩的请求。
“玉娘愿舍弃一切,只求能与祁桢一同前往泉州。”
“只求?你想要报仇的时候,便来求天璇之位。如今报了仇,却又嫌这个位置阻碍了你的儿女情长?”
殒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十分淡漠,根本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情绪。玉娘的脸色惨白如纸,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七情六欲本就是人之常情,玉姐姐纵有千般错也罪不至死,而且她为祁氏效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少主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她的心愿让她做一个普通人呢???”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在我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人之常情吗?一个有了感情的杀手还留之何用?”
“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靳妩猛然抬起头,分毫不让的逼视着殒。她想起下午的时候这个人还特意请了白掌柜来为她缝制衣服,可是现在却说着如此冷酷无情的话。
她竟然以为即便是像他这样冷酷无情的人,至少也还有一颗会跳动的心脏。可是原来,就连他的心也早已腐朽了。
“祁玉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少主的原谅,只求少主能给祁玉一个机会。”
“机会?你要机会是吗?可以。我曾经答应过天权,只要他能胜过我,就可以重得自由。那么如今,我也可以给你同样的机会,只要你能胜过我,那么这个天璇之位我可以收回,你也大可以跟着祁桢天涯海角双宿双栖。”
“玉姐姐。。。”
一听殒松了口,靳妩以为终于有了一搏的机会。可是转头一看玉娘,却见她不仅毫无喜色,反而面如死灰。
“怎么?不敢了?”
“祁玉不敢。少主武功盖世,祁玉就算再苦练二十年,也绝不可能胜过少主。”
“玉姐姐。。。你。。。?”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敢吗?因为祁氏四门,唯有天璇一脉从不以武功见长。她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就连你都打不过,想要胜过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靳妩原本以为玉娘和天权同为门主,武功想必应该和天权差不多,可是殒一出口却把那唯一的希望都毁了。
“那少主这岂不是强人所难,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条件。”
“天璇一脉武功平平,却能与其他三门平起平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天璇一门几乎掌握着祁国所有的秘密,他们的价值从来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他们的脑子。”
“所以。。。”
靳妩心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可是她却下意识的逃避着。因为如果她的想法是对的,那么玉娘就永远也不可能逃出去,除非死。
“我替她打,咳咳。无论少主要如何惩罚她,就算是死,我也毫无怨言。”
“祁桢。。。你怎么起来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靳妩回头一看,却现祁桢竟然强撑着来了正堂。一身白衣已经渗出了不少血迹,也不知道他身上究竟裂开了多少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