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极!妙极!果然不愧是肖尚书!”
最后却是那吏部的吴尚书猛地一拍脑门,大喝出声才把那些个几乎想破了脑袋的大人们给拉了回来。
众人一听便知这吴尚书是悟了,那岂有轻易放过他的道理,马上把他围了起来。
只见那吴尚书慢慢悠悠的捋了捋颚下花白的胡须,小眼一眯,这才故作高深的开了口。
“这祁国最大的树不还好端端的坐在那殿中的宝座之上么,诸位大人又何必杞人忧天,自乱阵脚?”
诸位大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那一颗颗悬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没着没落的心肝儿可算是落了地了。
就连那年近古稀走路都带喘的老尚书也像突然之间返老还童了一样,下台阶的时候那腿脚利索的就跟二十来岁的大小伙似的。
再说回咱们才智过人深谋远虑的肖尚书。
他在那些大人们面前可真是赚足了脸面,总算是对得起那些勤勤恳恳安分守己,好不容易才打下这百年基业的老祖宗们了。
但是他那回头一瞥虽然是风光无限,威风八面,可是等他一回到户部,那股子洋洋得意的劲儿马上就蔫了下来。
那个挨千刀的轩王,挑谁不好,偏偏要挑老夫这户部下手。
你说这六部里头,叶字开头的侍郎和少卿可不在少数。
而且别家的侍郎那起码都是三五个不等,偏生就老夫这户部,里里外外就这么一颗独苗,他还非得摘了不可。
真真是气煞人也。
那个不听话的混小子进了轩王府的门也就罢了,儿子大了翅膀硬了,老夫想管也管不了了。
可是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原本想着等那礼部的老尚书岁数到了,就上个折子求陛下把老夫调到礼部去享几年清福。
这下可好了,这唯一一个独苗也被你弄走了,那陛下还能松口么?
而且谁都知道户部管的闲事儿最多,现在侍郎一走,那户部的活儿谁干?
还不是全都堆到了老夫的头上?!
虽说那叶侍郎到底是个姓叶的,但好在还算是个有脑子的,多少能帮着老夫分担一二。
可是自从他走了之后,老夫这忙得成宿成宿的睡不上个好觉,现在一进户部的大门就觉着心慌气短,全身乏力。
偏偏这户部侍郎又是个肥缺,也不知道又得等到啥时候才能补上这个缺。
前头那一位可是足足折腾了年把才终于让叶相占了上风,千辛万苦的把那位叶侍郎给塞了进来。
可是看如今这个形势,别说年把,在老夫这两个鼻孔彻底不能喘气儿之前能不能看到这下一任的户部侍郎可还两说呢。
肖尚书心里头骂骂咧咧的一刻没闲着,手上的功夫却是一点儿也没落下。
骂归骂,那户部却是乱不得了。
否则要真是乱了套,那到时候找他算账的可就不只是神武殿上的那一位真龙了。
光是他自家府上那满满一屋子的祖宗先辈就能让他下了地府都不得安生。
还有家里那两个不成器的臭小子,可怜老夫一大把年纪了,真是操碎了心。
“啊。。。嚏。。。”
肖未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难道又是肖渊那个老古董在背地里骂我?
肖未揉了揉眼睛,还以为刚才的喷嚏是出自肖渊的手笔,却不知这回不仅是肖渊,就连他那个向来对他不管不问的老爹这回都恨不得亲手把他这个没心肝儿的不孝子给抽筋拔骨,才能解了心头的那口闷气。
不过现在就算肖呈亲自杀过来,也挡不住肖未那如同春光一般灿烂的心情了。
他在那蛇虫鼠蚁满地爬的暗道里头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七天,总算是把那破地方彻底清理出来了。
说起来还要多亏了那个小子的帮忙,不仅把必经之路给清了出来,还把不少岔路也疏通了一番。
不过那个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倒也真是硬气。
这活儿不仅又苦又累,还少不得误中个什么机关之类的玩意儿。虽说要不了命,可是这一连七天,连他都有些吃不消,可那小子愣是一声没吭。
抛开他身份不明,神神秘秘,来无影去无踪的不说,其实倒也算是一条硬气的真汉子。
对了,二子!
这是那小子的名字,他自个儿亲口说的。
“啧。”
肖未不以为意的嗤笑了一声,傻子才会相信他真的会叫这么个比狗剩还难听的名字。
不想说就不说罢,搞得像是谁非得想知道似的。
假名也就假名罢,好歹也选个正常点儿的,还不如叫狗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