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怀疑白炎此心。”
“青楼之中,不敢谈真心。”无瑕双眼垂下,避开那炙热眼神。
“我孟白炎今指天起誓,对姬姑娘之心,天地可鉴,今生只愿执子之手,白不相离,若违此诺言,天地不容。”
没有回答,那朱砂之下的双眸闪过了一丝殇痛,口中仍然执拗道:“此话,无瑕只当从未听闻,孟公子,这里终不是你等久留之地,繁华总有落定之时,珍惜身边人,风月场上的风花雪月,不过是过眼云烟,终有一日,无瑕也只是公子生命中模糊的记忆罢了。”
“白炎真心,姑娘为何不信我。”
语顿,半晌,一声轻叹响起。
“此诺,无瑕当不起!”
那纤长十指缓缓抬起,只伸手在腰间轻轻一拉,薄衫顺着光滑的肌肤一落而下,那身躯在外屋暗淡的烛光下散着淡淡的光芒,如此白皙美丽,然……
“无瑕,却非女儿身啊!”口中喃喃,那心,在对面那人莫名诧异的一刹,突然被刺痛。
沉默,难以忍受的沉默,许久,小侯爷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仍然跌坐于地的人儿,然后,转身离去了。
痛!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顺着心脏蔓延。无瑕公子没有抬头,只是拉起衣服,站起身,在小侯爷踏出房间的那一刹,将门轻轻磕上了。
南宫热河愁的望着醉倒桌旁的小侯爷,心想等会要怎样才能在不被侯爷现的情况下将小侯爷弄回府中,小侯爷却突然笑了:“南宫热河,你坏啊,你坏啊,你居然咒本侯今生将为一男子颠倒容华,你太坏了,太坏了……”小侯爷口中说着酒话,一旁的南宫热河却是满头雾水。
今天因侯爷终于答应再也不限制小侯爷进入军营,小侯爷特地带了花雕美酒去找姬姑娘庆祝,却不料一进去就被弦伊抓个正着,然后楼上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自己根本无法知晓,小侯爷却失魂落魄的带着自己来酒坊买醉,即便是姬姑娘不愿一同喝酒,也不必伤心至此吧。
“小侯爷何出此言!”带着莫名不解,南宫热河将头凑到了小侯爷面前,小侯爷居然双目含泪,口中却兀自大笑道:“竟被你一语成戳,你真该死,你怎么不出家为僧,普度众生去。哈哈哈哈——”一串长笑,小侯爷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推开南宫热河双手,趔趄而去。
“公子!”弦伊小心翼翼将手中茶杯放下,猜度着此刻情形,无瑕公子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然后道:“弓有消息传来,说有人曾见姨娘母女被韩国一富商带离了此地,等他证实此话,我们便离开这里。”
“公子,可毫无牵挂,一如既往。”弦伊突然问道。
无瑕公子手中茶杯轻轻一晃,只一瞬,便恢复了正常,眉间写满了落寞,却依然不动声色。那种压抑,令身旁少女心头疼痛,那单薄双肩负重太多,这种颠簸流离,要到何时,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