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园林中,一座布置颇有格调的酒楼中,何家洛正在享受白一的殷勤款待,看这流水一样的珍馐美味仿佛不要钱一样的上来,再配上这“非常楼”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坛的极品竹叶青,真是让人感慨,这就是权势的魅力啊……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拒绝对方的示好呢?
何家洛把酒杯放在几上,对着白一:“不过就是……就是一个……一个铺子,不过是……不过是一句话……一句话的事情,也……也值得你……你如此费……费神?跟着二爷……二爷我混呢,别的……别的不敢说,在京城……京城是要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是……还是可以的。”
白一突然只想笑,他就笑了一笑,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笑呀。笑过开口第一句话:“谢二公子。”何家洛道:“不值……不值什么,不值……不值什么。”白一又一笑:“白一是真心佩服二公子,能认识二公子,是苍天有眼,日月有情,厚土有知,神灵得佑呀!”何家洛一脸的得意:“都……都说了,不值……不值什么,不过……不过一个贴子……一句话……一句话的事。”
白一忍不住用手轻抚自己的脸皮,以前那个鬼丫头常骂我脸皮比什么城墙拐弯还要厚,如果遇到眼前这位“爷”会不会叹为观止呢,你看自己这样的扯,扯得都语无伦次了,人家还是照样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换了旁人,只怕就做不到了。何家洛又拿起酒壶晃了晃:“真真的……真是酒逢知己千……千杯少,怎么……怎么又……又空了一壶?”白一很狗腿的笑一声:“二公子真是高人,连喝酒,都是海量呢。”何家洛道:“那是……要说到……说到喝酒,京城里……比我还能喝的……喝的,没……没有!”
本来想借着一场酒局套套何家洛的话,而且把徐从安送进武德侯府,可这位二公子见到这极品竹叶青,眼睛就开始放光,手也没有离开过酒杯,哪里有贵公子的派头?白一也就是白逸天,不想再陪他喝下去,就似笑非笑地接道:“小人听说,小人可是听说咱们侯府在寻民间圣手,小人就从老家请回来一位,上次也跟二爷说过的,那绝对是可以把死人医活的神医呀……”
何家洛伸手拦住他:“那不成……不成神仙了?”白逸天忍笑说一声:“可不就是神仙。”何家洛呵呵笑起来:“当侯府……侯府是没见过……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白逸天对着那虚浮的一张脸,犹豫了一下,到底摆出来一副情深深雨朦朦海可空石可烂的深情状:“如果小子骗人,甘愿受侯府处置,就是把这一处铺子送与二公子,也不算什么。”
“你倒是真心……真心孝顺!”何家洛用手掌使劲的拍拍白逸天的肩膀“那二爷就……就信你一回!”
何家洛的心里打算是,如果真能医好妹子的病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便落下一间铺子,那铺子可是白一送上五百两银子自己才帮他拿下的,这乡下来的土财银子真是不老少的。何家洛把头转到一旁,生怕自己现在的喜悦被这小子看出来破绽,就算能医好,我便硬说没医好,你能拿我何干?
心里这样想,白一恰好再道:“谢谢二公子信任,谢谢!”何家洛点头微笑:“你是二爷的……二爷的朋友,不信你……信谁?”想着那样的一间上等的铺子已是囊中物,何家洛的心情更好:“来,来,来,咱们……咱们喝着……”
白逸天并没有举杯,反而是侧着身子,对着外面的小二喊道:“再来一坛极品竹叶青,给送到二公子府上。”何家洛就更加满意,这白一倒是个知情识趣之人,在他身后推辞道:“不用……用那么客……客气……”外面小二利落的应着,何家就更加高兴起来。
第二天早早的,何家洛还没睡醒,就被丫头过来唤醒,因为这两天都是打着要学习上进的幌子,所以都是睡在书房,并没有睡在小妾的房间里。因被弄醒不满,何家洛没有睁眼,只是不悦地皱着眉头道:“没看到爷还没睡醒吗?你们这是皮痒了?还是……”那丫头被他作怪的坏手揉捏着,不由喘了气道:“二爷,别……别这样,是,是有个叫白一的人,说是二爷的朋友,还带了什么神医前来拜访。”说着自己倒是面红耳赤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就软着身子,趴到何家洛的身上。
何家洛却是推开她,坐了起来“哎哟,还真是忘了这件事。哎,我说你这骚蹄子还不赶紧着,伺候爷洗漱。”那丫头只得起身来:“什么人物,也值得二爷这么早起来相迎?”房外天色已大亮,又有一个丫头站在书房外回话:“外面又让传呢,问二爷什么时候起来。”后面又小声加了一句:“红玉进去半天也没见二爷出来,该不会青天白日的,就勾引二爷呢吧。”
里面的红玉就急忙骂道:“呸,红婉你当人人都像你,见了二爷不分白天晚上也不分人前人后,就往上贴!”何家洛伸着胳膊让红玉给穿着衣服,时不时的手上再占些便宜,听见她们二人这样对骂,也不恼,只在红玉耳边道:“前儿在那书桌上,你这蹄子也是热情得紧,不知道在床上,又是什么样子?”那红玉羞答答的望了他一眼,眼角眉梢的,都带着些春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