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你也去扶着红依。我们先回去吧。”
长欢一路上都在思索这件事。看着缓过神来的红依,长欢忽然问道:“红依,今天护国寺有什么大事?”
红依吃惊道:“姐姐你不知道?皇后娘娘今日在护国寺祈福。”
弯月和阿依粟也等待着红依的下文,很显然,她们也不知道这件事。
红依继续解释道:“其实也怪不得姐姐们不知道这件事,皇后娘娘还是晋王妃的时候就长住在了护国寺。”
“一国皇后,为何要一直住在寺里?难道是晋王...”难道鼎鼎大名的晋王爷虐待自己的妻子?
红依摇了摇头后道:“肯定不会是因为晋王,因为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晋王是个好王爷,而晋王府里也只有当今的皇后娘娘一位女主人。”
长欢沉思,那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对这样一位深居简出的皇后下杀手?
红依忽然神秘兮兮地低语道:“姐姐你不知道,这位符皇后的夫君原来还是一位将军,传言是因为那位将军杀业太重,所以娘娘才吃斋念佛的。”
长欢大吃一惊,疑惑地看着红依问道:“你是说晋王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皇后是二嫁?”
“是的。”
看来今天的刺客确实是冲着大周皇后来的,长欢沉声叹了口气,眼前一切平静,但暗地里却是四方涌动。颜璃已离去几日,但愿这场风波不会波及到天山圣地。
皇宫里。
护国寺里里里外外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传到了皇宫里。
柴荣负手而立在案前,袖中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他现在很愤怒。
为皇后诊脉的御医跪着道:“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惊吓。”
柴荣点了点头,示意御医出去。
“啪”地一声,御案上的一方砚台顿时四分五裂。
“九爷!”杜淩翰一时着急竟然喊了一声九爷。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叫皇上一声晋王那绝对是有某乱的野心,但杜淩翰的这声“九爷”却是真心实意喊出来的。杜淩翰从来没有见过九爷发火,就算是战场上处于劣势的时候,九爷也没有动过怒气,世人只道晋王有天人之姿,待民如子。可龙尚有逆鳞,而九爷的逆鳞就是那个女子。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杜淩翰赶紧跪下道:“皇上赎罪。微臣一时口误,请皇上责罚。”
“起来吧。”
柴荣调整的很快,这一切只是猜测,但愿不是真的。
“给天山传信,三日之内朕要看见回信。”
“是。”杜淩翰一点都没有犹豫,虽然汴州和天山相隔十万八千里,三日之内收到回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皇上的命令从来都不是没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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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七公子离开后阿依粟便住在了清风楼,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郎有情妾有意,可还是不能在一起。弯月陪着阿依粟去了清风楼。长欢回到水汀的时候杜修墨已经在等着了。
“你怎么来了?”长欢望着杜修墨,这几天他不是很忙么。
杜修墨忽然抓过长欢的手,上下查看道:“你可有受伤?这些日子汴州不太平,长欢你最好不要随便出去,就算是出门的时候也带上莫玉。”
“不妨事,这不是还有弯月在么。”
看来杜修墨的消息挺快的。听得出杜修墨口中关怀之意,长欢不着痕迹地挣脱手问道:“我没事。你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杜修墨忽然盯着长欢的手一直看着。
长欢在杜修墨跟前挥了挥手道:“杜妖精,你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杜修墨收起眼神,温和地道:“这些事情你不要插手。长欢不必担心天山,那里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地方。”
长欢看了一眼杜修墨,这人怎么总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算了,不去想了,杜妖精说的对,天山不是一般人能辖制得了的地方。长欢长长出了口气,望着杜修墨道:“既然你来了,过来我给你施针。”
杜修墨很满意地躺在了那榻上。
窗外的日光柔和地略进来,窸窸窣窣的光晕带着微微暖意,四周忽然变得静冗。杜修墨轻阖着眼,时不时睁开盯着认真的长欢看几眼。而长欢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施诊诊治上,医者要认真对待每一位病患。
整个这半日杜修墨都留在长欢这里,一起用饭,长欢看书谱的时候杜修墨便静静地坐在一旁,两个人破天荒地相处的很好,虽然偶尔也会言语掐架,但杜修墨总会适时的让着长欢,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杜修墨偶尔会提及一些自己的过往,虽然只是零星半点,但长欢还是能想象得出杜修墨以前受过多少苦,要不然也不会落下这病症。
看着为自己认真诊治的长欢,杜修墨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松了,疏疏离离,他终于算是看清自己的心了。杜修墨忽然出手将长欢面前的发丝温柔地别到了耳后,这个动作他好像已经作了很多遍了。
“怎么了?”长欢疑惑地抬头,不小心撞进了杜修墨那深邃温情的双眸中。
杜修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道:“长欢...”
还未来得及吐露心声,红依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主子,姐姐...”
杜修墨似有怒气望向红依,沉声问道:“怎么了?”
红依咬着嘴唇,眼眶里泪水在打转,看着长欢颤抖着道:“姐姐,弯月姐姐她...”
看着红依的神色,长欢的心忽然猛地抽了一下。
“弯月怎么了?”
“姐姐,弯月姐姐她...死了。姐姐,你快去看看吧...”
长欢脑子里轰地一响。
怎么会,她的弯月怎么会死?长欢推开杜修墨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