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理了理女儿的鬓,说道:“这次又把你四叔给麻烦了,回头我让你爹,好生谢谢四叔。”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儿,林崇过来了,脸色不大好看。
姚氏问:“琅哥儿怎么说?”
林崇叹了口气:“他说,他和望舒没什么,不会娶她。”
姚氏闻言就是一声嗤笑:“被我言中了吧?我早说过他不会承认,望舒只是个孤女,没钱没势的,玩玩儿可以,真要娶进门,他是万万不愿意的!他没那么傻!”
林妙妙垂下了眸子,没钱没势?前世的自己如果没有父亲留下的大笔钱财,表哥也不会带自己远走高飞吧?她一直以为裴家在短短五年内迹起来是因为表哥年轻有为,而今一想,那些钱,大半是她的嫁妆吧?难怪她每次问怎么打理资产的时候,他都说,这些事交给管事去办便是,我娶你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操劳的。
她是不操劳了,嫁妆什么的,也不知道究竟去哪儿了。
真想扇自己两耳光啊,上辈子到底是过的?娘亲说的没错,自己就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天底下再没比她更蠢的人了!
王府
景王妃跪坐在垫子上,一边练字一边泛着嘀咕:“本王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惠仁问道:“什么不对劲?”
景王妃若有所思道:“本王妃昨天去找傅望舒的时候,差点睡着了。”
“这……不对劲吗?”惠仁说道:“你前天晚上,的确没睡好。”
景王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本王妃像是那种在战场上打盹的人吗?当时她爹跳出来打岔,弄得我把这一茬给忘了,事后裴琅和顾薇薇来了,我就更不记得了。但我一琢磨,傅望舒当时的确有点怪。”
“王妃,您是不是困了?”
“您困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们待会儿再谈。”
“睡吧,没事的,我会一直守着您,不会让您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任何伤害……”
“不会让本王妃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任何伤害,怎么听都像一句反话。”景王妃放下笔,惠仁眼尖儿地递过一把团扇,她轻轻地摇了起来,“那丫头不会是想把本王妃迷晕了,然后加害本王妃吧?”
“不可能吧?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知道您是王妃还敢对您做什么?她难道不清楚得罪您的下场是什么吗?”惠仁不信。
“狗急了还跳墙呢,她想守住秘密,未尝不会兵行险招。”景王妃眯了眯眼,“把她给本王妃抓来!本王妃要亲自审她!算了,交给世子去审。”
以儿子的手段,就没撬不开的嘴巴。
惠仁连忙带人去了,半个时辰后,惠仁回了正院。
“人呢?”景王妃问。
惠仁自责地说道:“奴婢晚了一步,赶到那边时,傅望舒已经搬走了。”
“溜得可真快!”若说之前,景王妃只是有所怀疑,眼下便是确定傅望舒对她存过不轨之心了,“即刻派人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把人找出来!”
傅望舒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林家,林家也觉得奇怪,但并不清楚□□,都以为她是怕被送回青州才逃走的,恐她与采苓在外遭遇不测,决定报官,可又怕真报官后,事情闹大了,名节不保,老太太与儿子儿媳们一番商议后,决定托人暗中寻找。
只是,无论王府的人与林家的人如何挖地三尺,都没找到傅望舒与采苓的踪迹。
她们就像是从京城凭空消失了一般。
六月十四,荣郡主生辰,景王妃心疼她遇人不淑,决定亲自前往顾家,为她庆祝生辰。
林妙妙也收到了邀请,由惠仁带入王府。
景王妃倨傲地看着她:“别自作多情,不是本王妃想带你去,是倾儿可怜你,才要带你这个乡巴佬去见见世面的。”
林妙妙撇了撇嘴儿:“宁姐姐人呢?”
“她……”景王妃的长睫颤了颤,“她先去了,谁让你这么慢?”
惠仁抿唇一笑,捧着一套白色裙衫走了过来:“林小姐,奴婢给您更衣吧。”
“我自己的衣裳挺漂亮的……”林妙妙说着,见景王妃一张脸黑成炭了,改口道:“当然,没王妃的好看。”
惠仁给林妙妙换上了,走得急,林妙妙没来得及招招镜子,但瞧下人全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应该……挺美的吧?
出了正院。
景王妃把手递过来。
林妙妙一怔:“干什么?”
“不是说手里不拿东西不舒服吗?今天不许带宠物,我爹不喜欢。”景王妃漫不经心地说。
顾老爷子不喜欢宠物……您怎么不早说?林妙妙忍痛把小宝放到了惠仁怀里,看着景王妃的手,犹豫着牵了上去。
就在快要牵到的时候,一只如玉精致的手横了过来,将她小手紧紧拽在手里,说:“我的人,我牵着就好了,不劳烦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