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现让意大利当局松了一口气。
沃特拉城内,普奥利宫殿立在广场正中央,偌大的广场上,只有这一座建筑物孤零零地伫立着。这些吸血鬼们,无论是因为自视甚高,还是为了不让普通人现他们的身份,他们都不会允许自己与普通人生活得太近了。普通人的建筑,都远在偌大的广场之外。
这种建筑规划给意大利当局提供了不少方便。
比如说: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枚足以摧毁普奥利宫殿,并把这群吸血鬼送到地狱去的导/弹!”
……
希尔达跌倒在地面上,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少许惊慌,这让她显得更加柔弱可怜了。
马库斯俯视着她:“是你。”
他有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说:“管好你的能力。”
同为沃尔图里创始人之一的阿罗过来打圆场,他习惯性的拖着缠/绵的尾音,用一种有如戏剧唱腔般的优雅嗓音说:“我的兄弟,身为长辈,我们何必与这些新生儿争吵呢。更何况,她是如此的特殊,很少有新生儿能够如此理智,并且她的吸血鬼特质也是这么有趣,‘被无理智的宠爱’,这种属性真的很少见,你就把那件事当作年轻人的恶作剧好了。”
一个人成为吸血鬼后拥有的“特质”,往往与他们身为人类时的特长或是行为习惯有联系。一个短跑健将若是变成了吸血鬼,他的吸血鬼特质很有可能就是“速度”,一个心地善良、性格温和的人,成为吸血鬼后他的吸血鬼特质极有可能就是“友善”、“亲和力”。
当希尔达还是个人类时,她就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全部关注,她喜欢能成为众人的焦点,喜欢别人的关爱、呵护,而从某种程度上,她也的确做到了。当她变成吸血鬼时,“被无理智的宠爱”成为了她的能力。
希尔达忙道歉:“对不起,那时我刚成为吸血鬼,还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
阿罗怜爱地看了她一眼,说:“好孩子,起来吧,马库斯他不会怪你的。”
希尔达从地面上站起来,对着阿罗露出一个带着点怯怯的笑容。
阿罗对着马库斯说:“好兄弟,不要再为这些小事情而纠缠了。”
他拍了下手,一个吸血鬼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海蒂出去勾/引回来的一个‘甜点’,然后我在读取他的记忆时,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阿罗眼里的笑意渐渐变得冰冷,他深深地看向地面上的那个除了在喘息时胸膛微微起伏,其余时候都与死人无异的男性,说,“他居然知道我们的存在。”
希尔达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地面上的男人。
阿罗笑了笑,只是双瞳里仍然毫无暖意,他说:“幸运的是,他只是一个职位不怎么高的的政府官员,对我们的存在知道得不多。”
他这话说的别有一番深意,表面上似乎是在单纯的庆幸他知道得少,不会对沃尔图里造成太大的威胁。然而事实上,他是在暗指,像他这样的中级官员都知道吸血鬼的存在了,那么人类政府中的高级官员,是不是知道得更多、更全面、更详细呢?
马库斯自他的伴侣去世后,就一直维持着一种枯朽如腐木的状态,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沃尔图里家族内的一切事物都由其他长老负责,有如一个毫无感情的活死人。狄黛米是他心目中的一块圣地,是他此生的挚爱,希尔达当初在他身上的能力,对他来说一种侮辱,更是一种玷污。
他用一种漠然麻木中带着丝丝讥诮的眼神看了一眼阿罗。
阿罗知道他的性子,就说:“我亲爱的马库斯,这些恼人的麻烦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阿罗有如一个最出色的话剧演员般,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他轻轻撩起了自己的长袍,他半蹲下身,平和地注视着地面上那人,然后他如同为弥留之际的病人做祈祷的神父一般,握住了对方的双手。
可惜的是,他只是一个吸血鬼,并不是神父。这是他二次读取这个男人的记忆,显而易见的,他的能力正是读心术,通过皮肤接触,他可以完美的获得另一人的全部思想。在他验证了一遍对方的记忆后,他把皮肤白得几近透明、精致得恍若艺术品的手放在男人脖颈上,然后慢慢收紧手指……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一种慈爱温和的神情。
希尔达表现出一副我不害怕的样子,明亮的眼眸里显现着坚强。
她问:“他是怎么知道吸血鬼的?”
阿罗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赞赏一个勇于提问的好孩子,他说:“一个叫做u的小虫子。我觉得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前一段时间,他在普通社会里可是相当出名,那么多危险分子被他提供的证据送进了监狱,说真的,我都有点想认识认识他了。”
希尔达的确知道u,新闻上有关“他”的报道铺天盖地,然后突然间,“他”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她回想起新闻中那个有些似曾相识的红白相间的阳伞图案,抿了抿粉嫩的双唇,眼里浮现起些许犹豫与忐忑。
阿罗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安抚道:“好女孩儿,你想说些什么?”
希尔达如红宝石般剔透的眉宇间染上了几丝忧郁,她说:“我好像知道u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