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岳正好走到门口,险些和她迎面撞在一起,他眼疾手快的躲开,扫了眼办公室里面,随即跟了出去。
毕竟是黄老太爷的孙女儿,要真出了什么事,就闹大了!
在电梯口,聂华岳就追上了正在等电梯的黄若衫,她一边抹眼泪,一边低着头踢脚下的地毯。
没有声音,肩膀一抽一抽的。
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黄小姐,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假好心,你们慕家没一个好人。”
聂华岳尴尬的‘咳’了一声,“我不姓慕。”
“都一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锦年身边的,都是混蛋。”
从小到大,她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们居然当着她的面——
......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乔默就从慕锦年怀里跳了出来,脸色不好的坐到了沙上。
“现实的女人,”慕锦年笑着嘲了一句,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来了?”
“你是怪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这男人,长了张沾花惹草的脸,就没一天清净过。
武安安、夏云、黄若衫——
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再来几个,她估计都要被折腾的自动离场了。
慕锦年挑眉,手掌贴着她的打底衫来回游离,他靠的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的确被你打扰了。”
他抱怨了一句,唇瓣落在她的脖颈上,启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乔默冷笑,推开他,嫌恶的抹了抹刚才被吻过的地方:“要不,我给聂秘书打个电话,让他再给你带回来?估计已经追上了。”
“我是被你影响了,带她回来有什么用?”
慕锦年含笑的调侃,见她似乎真生气了,才将已经站起来的乔默又拉着坐了下来。
这次,是直接坐在了他的怀里!
慕锦年俯身,吻住她的唇瓣,力道很大,乔默甚至以为他是想将她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我还有好几份文件没看,你一来,我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他皱着眉,报复性的越吻越凶,乔默的唇被他的牙齿磨得胀痛,她浅浅的呻吟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推拒他!
吻了整整十分钟。
慕锦年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眸子幽深绵长,带着淡淡的朦胧水意。
这倾城绝色的模样,乔默心里一悸,狼狈的别过头。否则,她真担心自己会不会化身为狼,强要了他!
“我也不喜欢你和季景初走的太近。”
女人,总是会被一些表象美好的事物吸引住目光,季景初就是这样的人,表面温润优雅,骨子里,却是冷漠的不近人情!
***
沈慧桥现在住的地方,是慕锦年以乔默的名义买下的。小区的价格在洛安算的上中高,地段很好,楼下就是一个大商场,从地下停车场就可以直接到达,很方便。
健身房、书店、KTV、酒店、中西餐厅、各个银行的ATM机......
楼下都有。
3-2单元1106号房!
慕锦年按了按门铃。
沈慧桥打开门,看到乔默和慕锦年,红晕未退的脸上闪过几缕尴尬。
她穿着一件海蓝色的钉珠旗袍,外面罩了一件复古的皮草大衣,面上一片旖旎春色。
“小默,你先别生......”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乔默冷了脸打断沈慧桥的话。
门刚打开,她就看着里面沙上坐着的乔振南,他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只是两鬓的白显得他苍老了许多!
乔默接过慕锦年手上提的礼物,放在门口的地上:“我知道你请我们来吃饭的目的了,但这件事,很抱歉。”
说完,也不去看沈慧桥瞬间惨白的脸色,拉着慕锦年转身就往楼下走。
“小默......”
沈慧桥伸手想去拉她,乔默已经不在她能触到的范围之内了。
“乔默,”乔振南如洪钟般明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妈让你来吃饭,不是为了乔氏的事,你又何必这么一副风声鹤唳的模样,你不相信我,难不成还不相信你妈。”
乔默顿住脚步,冷冷的勾了勾唇,“风声鹤唳?我变成这样,你难道就不该负点责任?我以前在乔家的时候也大大咧咧过,哪一次不是被你们一大家子骂的狗血淋头?你是不是忘了,你做过的那些事了。”
撩起衣袖,上次的鞭痕留了疤,“想起来了吗?”
她其实不怪妈妈,关于这段时间乔氏的风风雨雨,连她听了都会心软,又何况是爱了他那么多年的妈妈。
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又一次被乔振南利用,妈妈还是帮凶,完全没有考虑过她,就已经站在了乔振南的那一边。
慕锦年皱着眉,将乔默的衣袖拉下,顺势扣住了她紧绷的手指,“不喜欢吃,我们就走。”
他不太喜欢听乔默提起过去,因为,每次听到,他都有想将乔家的人一个个弄得生不如死的冲动。
然而,毕竟是乔默的亲人。
他知道,她会心疼。
哪怕她表面再事不关己,在静下来的时候,她总是会盯着新闻页面呆。
“小默。”
沈慧桥回过神,冲上来拉住她,急急的解释道:“妈妈不是想劝你放你爸爸一把,妈妈知道你委屈,只要你开心,妈妈一切都依你,是你爸爸,你爸爸说,想单独陪我们两母女吃顿饭。”
“妈,这个男人......”
根本就不爱你,他在利用你。
看着沈慧桥祈求的眼神,后面的话,乔默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爱一个人,难道真的要这么卑微吗?
这顿饭,乔默吃的食不下咽,沈慧桥做了很多菜,乔默就挑了面前的青菜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慕锦年给她盛了碗桃花白玉莲子羹,乔默没胃口,勉强喝了两口。
桃花是去年的干花瓣,香味已经很淡了!
又过了几分钟,她起身,看着沈慧桥说:“我先走了。”
沈慧桥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点了点头。
......
车上。
乔默脱了鞋子,抱着膝盖窝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慕锦年将暖气开的很足,乔默微微有些出汗,她降下车窗,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散了车厢里的暖意。
“冷,把窗户关上。”
自从上次她感冒烧住院,家里的暖气就开的很足,开窗都只能开一条小缝,每次出门,都将她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他是故意的,”乔默低着头,神色过于安宁,:他想用这种方式逼着我主动就范,他想让我心软,让我内疚,他知道,我无法抗拒我妈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就是想逼疯我。”
“小默。”
慕锦年握着她的肩,力道很重,声音沉而有力,清冷的目光看入她剧烈波动的眸子,“没有人逼得了你。”
像被一盆冷水迎头泼下,乔默平静下来,“可是......”
她已经快被逼疯了!
“心软,不丢脸,不管怎么样,那个人都你的爸爸,就算你心软,也不丢脸。”
“不是......”
乔默努力想挣开他的钳制,这个男人的目光太犀利,能看透她一切伪装和自以为是的坚强!
“其实,你已经心软了。”
***
“她呢?”
病床上,顾予苼的眉头皱得很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身普通宽大的病号服,硬是被他穿出了几分硬朗的英气。
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乔默,他眸子微微眯了眯,落在了她的身后!
等了半分钟,他垂下眸子,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苏苏很担心你。”
她将声音压的很低,顾予苼的父母就在门口守着的,因为慕锦年的关系,乔默进来的顺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不知道乔默和苏桃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