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不也是皇家么。

前世的时候，你有多无情有多残暴，没有人比她知道的更清楚。

“我娘现在需要萧贵妃的力量，我也需要。”江楼月说的是大实话。

帝九宸深深的看了江楼月一眼，黑眸之中划过淡淡的忧色，沉声道：“你跟萧贵妃结成恩亲，日后必定要常去宫里走动的。如果遇见了当今的圣上，记住一定要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靠近他。”

当今的圣上？

江楼月怔楞了一下。

当今圣上不就是帝九宸的亲爹帝阙吗？

“他是个魔鬼。”帝九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句话，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带着刻骨的寒意和森冷的恨意。

江楼月想起昔日药老曾经跟自己说的话，帝阙年轻的时候利欲熏心，杀了帝九宸的母亲，重伤了帝九宸，还一把火烧了院子，造成他们母子不小心葬身火海的假象。

“好，我记着。”这一次，江楼月没有反驳他的话。

帝九宸驾着四匹战马拉着的轺车，亲自把江楼月送回了武温侯府。

帝九宸是亲自扶着江楼月下车的。

“明天省亲仪式结束后，你还来药王谷吗？”他的语气比较生硬，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但是黑眸之中的留恋，却是做不得假的。

江楼月显然并没有注意到那抹“留恋”，因为她跟他面对面的时候，她极少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大部分时间，都是低眉顺眼的垂着头。

“看时间吧，如果萧贵妃走的早，我就过去。如果萧贵妃住下了，或者让我随她进宫，我就不去了。”江楼月的回答很官方。

帝九宸抓着缰绳的手捏紧了，又缓缓地松开。

“好。”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眼角的余光扫到侯府的大门口，有人过来，帝九宸的眸光一黯，迅速地收敛起那股怅然若失的情绪，纵身一跃至轺车上，御马狂奔，绝尘而去。

“楼月。刚才那是帝公子吗？”

武温侯站在门口，一只手负背在后，神色较为严肃地看着轺车驶走的方向。

“爹？”江楼月有些意外，自己回家，爹竟然会亲自出门来接自己，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生的，“是师兄没错，他送我回家。”

武温侯的神色依然很严肃，目光落在江楼月的身上，道：“你连续几日不回家，整日呆在药王谷，影响未免不好。”

影响不好？

江楼月挑眉，道：“我是药王谷的弟子，影响有什么不好的？”

武温侯不予苟同，道：“药老的名声虽然不错，但是药王谷到底是没落了的。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有萧贵妃撑腰，你以后轻而易举地就能嫁给皇亲贵胄，跟药王谷的一个男弟子走的太近，不大好。”

江楼月：“……”

她知道爹是个势利眼，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势利到了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