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日照时间过长的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连他的母亲碧悠都被同化到皮肤变成小麦色,但阿菱的皮肤却是白嫩水滑的。
那张脸是鹅蛋形的,笑起来两只凤眸弯弯的像新月,眼晴睁着时就是这世界上最纯净的色泽。
慢慢的,阿菱的照片与另一个人影重合。
沈碧城痛苦的摁住脑门,脑海里疯狂的有一个念头,郝贝就是阿菱留给他的寄托,一定是这样的,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
书门的门口站了一道人影,可以把书房里沈碧城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悠悠的一声轻叹……
“谁?”沈碧城机警的扣下相册,右手已然摸到腰间的黑色枪柄上。
“出来!”满脸肃杀的神色,枪已然上了膛。
门外站着的人又是一叹,气氛诡异的厉害,终于,门被推开,沈碧城看到进门的是管家张叔,倏然松了口气,收了枪皱着眉头:“干什么躲在房门口?有事儿?”
张叔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呈灰白色,面目慈祥,此时手中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茶水和点心。
“少爷,您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这么下去身体受不住的。”张叔的声音中隐着担忧,走到书桌前,把几样小点心和热茶放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碧城有丝烦燥的蹙紧了眉头。
张叔看了眼沈碧城烦燥的模样,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少爷,老奴就是想到了夫人年轻的时候,怀着少爷时从最初惊恐,到后来的以死相逼,阿菱小姐说的没错,这世上每一条生命都值得珍惜,当年夫人怀着您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点其它心思,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少爷您平安的出生健康的长大……”
“够了!”
沈碧城重重的一喝,五指成拳,‘碰’的一声,砸在红木桌面上,桌上的点心盘子都跟着震了震。
张叔眼眸微红,还想再劝什么,可是沈碧城却是一脸的怒容冷哼道:“张叔,你没吃过自己的女人和儿子的肉为食;你更没像我一样的脱胎换骨,所以,闭上你的嘴,做好你的本份工作,要是敢多嘴一句,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母亲嘱托的人……”
“是,少爷,老奴知道了。”
张叔退出了书房,眉心间隐隐还是一股担忧的神色,双眸中的水雾凝结成珠了,滴出两颗来,走回佣人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无声的喃喃着:“悠悠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呀,阿树怕是不能完成你的嘱托了……”
郝贝正要下楼找一些吃的时候,就在楼梯上看到佣人房里,张叔跪在地上,似乎在哭……
在哭?
为什么会哭?
郝贝真是好奇死了,但还是明白装没看到是最好的。
但张叔却是看到她了。
只见张叔从佣人房里走了出来,脸上换上慈祥的笑容问道:“小姐是不是也饿了?”
郝贝点点头,张叔说:“那小姐想吃点什么,厨房里有煲好的鸡汤,小姐想先喝点吗?”
“好,谢谢张叔,张叔你真是好人。”郝贝嘴甜的夸奖着张叔,心想,这是人都喜欢听这样的话吧。
郝贝跟着张叔到了厨房里,张叔亲自给郝贝装了一碗鸡汤,送到桌前。
郝贝这才注意到,张叔的手竟然不像是普通佣人的手,他的手指修长,肌肤细滑,倒是有点像艺术家的手?
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