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的眼睛依然惊恐的瞪着他,似乎随时准备在莫里亚蒂的脸上来一下子似的。不过莫里亚蒂丝毫没有被吓唬住，他只是淡漠的笑笑，然后越发贴近绿眼睛男人。

近到,他的鼻尖可以碰触到这个人的脸颊。

“你可以欺骗所有人,但那里面不会有我,亲爱的洛基。”莫里亚蒂低笑着，丝毫不介意自己下一颗会不会被邪神直接扔出去，语气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调皮的尾音，“你想要的从来不是去争取什么，你只想要报仇,你想报复你的哥哥,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的大个子，不是吗？”

洛基没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眼中雾气蒙蒙。

莫里亚蒂嘟嘟嘴巴，恶趣味的用拇指在洛基光滑的下巴上摩挲了一下：“你还记得你给我的推特留言的是什么吗？”

我想夺走我哥哥的一切。

这是洛基与莫里亚蒂的第一次对话，通过小小的手机，邪神再把这条信息发送给莫里亚蒂的时候就已经走上了脱离命运的轨迹。

“我相信我的眼睛，你怨恨托尔，但是你却不会因为这份怨恨真的伤害自己，而是要用一切去伤害他。”莫里亚蒂松开了手，有些得意的抱着胳膊站在洛基面前，居高临下，“失忆？哈，说起来似乎很有趣，不过显然比起这个你有了更好的法子不是么？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伤害别人，洛基，只有托尔那个被你骗的团团转的笨蛋会相信你。”

洛基此刻才轻轻地低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翠绿的眼睛。

不过马上，他的脸上就有了笑容。

专属于洛基的，骄傲而又带着些冷漠的微笑：“你很聪明，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有脑子的中庭人。”

莫里亚蒂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姿势，就像是在感谢女王授勋一般，手放在心空弯下|身子，声音如同咏叹调一板高昂：“感谢伟大的洛基陛下，让我脱离了蝼蚁的行列。”

洛基扯扯嘴角，算是给他的这次表演的捧场。

事实上，洛基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他用了个小把戏却没有在莫里亚蒂面前蒙骗过去哪怕一分钟，这让洛基觉得挫败。不过也无伤大雅，他想要去欺骗的终究只有那么一个人，莫里亚蒂……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放松了身体，洛基把蜷在沙发上的腿放下来，舒服的靠在垫子上，伸手拿起了一旁的小甜饼放进嘴里，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哪怕是神也是会肚子饿的。

莫里亚蒂对自己机智的戳穿了洛基的小把戏显然很开心，他也捏了一块小甜饼，咔哧咔哧的防在嘴巴里咬，然后拍拍手把上面的残渣拍掉了以后道：“希望我们的约定还有效，毕竟我还没有帮助我亲爱的客户抢走他哥哥的一切不是么？”

洛基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莫里亚蒂并没有因为洛基的沉默而消极，接着说道：“我可以继续帮助你——虽然你对我总是不友好让我伤心——不过作为报酬，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治疗莫兰，我想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我们的约定早就在我帮助你假死了之后就一笔勾销。”洛基声音低沉，眼神冷清，和刚刚那个严重雾气朦胧如同被惊吓到的猫咪的形象相去甚远。

莫里亚蒂耸耸肩：“那我们就再来一次，洛基，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但是相信我，在揣测人心方面，我是一个绝对好的帮手。”

洛基扯扯嘴角：“比如你现在急切的如同一只发|情的猫一样追着楼上那个人跑？”

“粗俗，亲爱的洛基小甜饼，你可别和那些奇怪的美国佬学一些不好听的话，”莫里亚蒂夸张的挥挥手臂，“爱情改变人，我的洛基，我现在显然是中了莫兰的毒不可自拔了！”

洛基不置可否，但是他也知道，有些时候莫里亚蒂的手段确实有他独到的神奇的地方。

比如他交朋友的方式……鬼才知道这个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朋友。

看洛基默不作声，莫里亚蒂就默认他同意了。笑眯眯的蹭到了洛基身边坐下，莫里亚蒂道：“愿不愿意说说，你为什么不把盖勒特的魔药给托尔吃下去？我觉得让他失去记忆然后在恢复的时候痛苦的撕心裂肺才是正常的剧本。”

“让他忘掉一些，彻底变成一个没有脑子无拘无束的家伙？”洛基显然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得了吧，我没那么好心。”

莫里亚蒂笑眯眯的，并不意外洛基的这个回答。

对于洛基的心思，莫里亚蒂可以琢磨到一些。他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告诉托尔，“我忘记你了，大个子，滚开”，显然，对于一门心思全是好弟弟的托尔而言，洛基的这些举动足以让他有苦说不出。

看看刚刚贾维斯告诉他的关于托尔的那些傻子一样的举动吧，从BBC总部大楼跳下来？亏他想的出来。

不过这在洛基眼中显然不够看。

“比起这个，你还不如直接在他爱上你的时候一脚踹开他，或者找一个看得过眼的情人在他面前亲热一些，或许比较能达到报复目的。”莫里亚蒂翘起二郎腿，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到的对象就在楼上帮他治疗他的爱人。

洛基瞥了他一眼，眼中满含着鄙视。

莫里亚蒂耸耸肩，好吧，他忘记了，这个谎话连篇看起来凶狠冷漠的洛基小甜饼其实在爱情上无比纯情，看看吧，哪怕他想要欺负一下托尔，除了揍他一顿就是现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演技。

“好吧好吧，忘掉我刚刚说的话，”莫里亚蒂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没人有无限的耐心的，托尔也是，他在你身上的耐性早晚会消耗光，在那之前，洛基，你最好想个法子解决掉你想要做的事情，所有的。”

洛基没说话，冷清的眼睛看着茶杯中的波纹。

“杀了他，一了百了，你总是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莫里亚蒂的话如同带着毒药的蜜糖，诱人又让人沉迷，只是吃下去以后到底会不会把自己毒死却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洛基看着茶杯，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男人抱着自己满伦敦乱窜的时候一直大吼大叫的一句话。

“洛基你不要怕！我会让你想起我的！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

洛基微微闭了闭眼睛，这个词语在你成年礼的那个晚上以后，我就不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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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回到贝克街221B的时候，这里已经恢复了寂静。

即使他用尽全力往这边赶，怎奈横跨大半个伦敦，他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随时随地揽到出租车——没了迈克罗夫特的帮忙出租车也不好坐了——所以等他带着已经有了苏醒迹象的迈克罗夫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空空如也的客厅，以及坐在沙发上一脸疲倦的约翰·华生。

“夏洛克，你回来了……迈克罗夫特？！”华生显然对于迈克罗夫特的光临有些意外，而且迈克罗夫特的状态绝对不算好，平时一丝不苟的发行现在一团糟，西服三件套也被蹂躏的看不出样子，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正被夏洛克扛在肩膀上，形象全无。

夏洛克对于华生重点关注了迈克罗夫特的行为表示了不满，他把迈克罗夫特直接扔到了沙发上，导致可怜的迈克罗夫特痛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清醒，并且下意识地往旁边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