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正常情况下应该能奏效的话,却对这位“铜先生”没有起到丝毫效果,事实上,邀月这时想的,是拿下这个惹了自己的黑衣人,然后踩死了事。
“江别鹤是什么?移花宫的一条狗,我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你算什么东西,难道连打狗要看主人都不懂么?”
这才是邀月这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人物的想法。
这两人互相问答一句,脚下却是丝毫不停的,相反,邀月在开口时,反而直接把脚下的力道,提到了九成!
梦渊也同样如此,如果说他原先是在跑,现在就好像是在飞了,他的双臂张开,每一振动,便冲出去十几步远,而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残像,到得后来,更是拉出了一长串影子,像是一条贴地飞行的长龙。
“咫尺天涯路”
他这时已经不敢再有丝毫藏拙,身法全开,周身内力流转,引得身周的空气,都在猎猎作响,像是火焰上扭曲的水雾。
“这是,嫁衣神功?哼,几层不纯的嫁衣神功又怎么样,你还差得远。”邀月运足九层功力,两人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从十几丈,到十丈,九丈,八丈……
“糟透,我还是低估了邀月的实力。”这两人早已跑出了安庆,又接连跑了数十里地,远处遥遥能够看到一丝水光。梦渊感觉到邀月离自己越来越近,额头流下来的汗水浸透了蒙面的黑纱。如此高的速度飞奔,他的内功消耗得十分惊人,这就像一个优秀的长跑运动员,能够轻松地跑上上万米,但如果让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三四千米,也会觉得有些气喘,后续乏力。
这时邀月已经抢到了五丈之内,梦渊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冷笑,一股冰寒刺骨的掌风兜头卷到。
“惨了。”梦渊咬牙牙,身子微微蜷起,运起已经有七八成火候的先天罡气,硬接了一记。
他只觉得嗓子一甜,便知道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他知道这口血这时是万万不能吐出来的,否则气血一泻,功力消散,说不好便要挂在此处,即使不死,也难免重伤。好在借着这股掌力,又重新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到了七八丈开外。
“没想到你还练有先天罡气功夫,很好,我看看你能捱我几掌。”邀月冷笑道。
“你这个变态的疯子,活该一辈子被男人甩!”
又挨了一掌的梦渊终于没能忍住,一股无形的怒气,从胸中升起,他一开口,便是一句恶毒到家的诅咒。
邀月勃然变色,梦渊话一出口,便觉得整个冬天,像是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他知道,邀月即使原来未必一定要杀他,但现在是不死不休了。
“残元催命”
他忽然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血箭,原本体内接近衰竭的内力,像是被狠狠抽了一把,加速流转起来。
他的手脚似乎重新有了力量,全身的筋脉,都被这股子力量,撑得胀痛。
“你找死。”
“你也接我一掌。”
梦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绝然,半侧过身子,旋身出掌,掌如梅花。
这一掌,他将全身能够调动的所有内力,和满怀的愤懑与不甘,尽数提贯击出。他这辈子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眼见得生死关头,就是死,都要反咬一口,才是梦先生的本性。
邀月冷笑着,双手一圈一划,梦渊的这一击,便改变了方向。
却在这时,就看到梦渊的身子,忽然原地打了个盘旋,这偏移的一掌,竟然又回到了邀月的身前。
邀月咦了一声,梦渊那连燕南天都要赞上一句的身法,同样给她带来了意外。
没有继续使用移花接玉的手法,她提起八重明玉功,一掌按了出去。
双掌相交,竟没有出一点声音,就看到梦渊的身子,像是一个球一般,遥遥地飞了出去。落到十几丈外的河中,只冒出几个气泡,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邀月摘下面具,嘴角处赫然有一丝殷红,梦渊最后的那一记梅花掌,毕竟还是打伤了她,不过以她的内功火候,这点伤势可能连轻伤都算不上。只是服了颗丹药,功行九转,伤势尽去。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邀月有些疑惑地想道,“如此轻功,更能够让我受点伤,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