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客厅,乌应元便大步迎了上来。
肖月潭还是化妆成了先前那个有些猥琐的行商,见到项少龙望向他的目光有些古怪。哈哈一笑道:
“久闻项公子大名,今日才得相见,请勿见怪,肖某这副样貌是假的,不想让人注意,本来以真面目相见也并无不可,但这化妆很废些时间,一会还要出去,就算了吧。”
“先生的易容术果然高明,想来我们救出质子和朱姬后,以先生之能,也不难把他们带出邯郸了。”项少龙赞叹道。
“不错,项公子思想非常敏捷,这也是为何吕相派肖某来邯郸的意图之一。”
项少龙心念电转,“意图之一,难道肖先生此行,还有其他的目的么?”
肖月谭眼睛一亮道:“项公子名不虚传,难怪和我一起前来的齐先生,对你也颇为推崇,既然如此,项公子也该猜到,我们此行的另一目的,便是那赵穆了。”
“赵穆?”项少龙有些疑惑地道。
“我倒是不知,这赵穆与吕相也有过节。”
“这倒是不曾”肖月潭神色一肃道:“不过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这赵穆曾对大王百般侮辱,吕相既为群臣之,岂有不为大王分忧之理?而且据我所知,项公子与那赵穆之间,也有深仇大恨吧?”
“嘿嘿,既然吕相要对付赵穆,项某自当效力。”项少龙挠了挠头,摆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架势来。
“也是条狐狸,要不是和梦先生那家伙在一起久了,还不定收拾得了你。”肖月潭心中暗骂了一句,却展言道。
“这对付赵穆一事,自有齐先生会和项公子详谈,至于肖某最关心的,还是质子和朱姬的下落,但不知项公子有何进展?”
“这个么。”项少龙想说我已经见过朱姬了,却被乌应元在几下踢了一脚,连忙道:“这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联络她们母子,这事我仍正在进行中,等获得头绪後,其他细节才可作最後取舍。”
“哦,是么。”肖月潭微微一笑:“这些天我们也在寻找接近朱姬的途径,已经有了几分把握,若项公子有困难的话,或许肖某可以提供些许帮助。”
此言一出,项少龙和乌应元齐齐颜色微变,本来乌应元是希望通过此事,将乌府上下,和吕不韦绑在一起,所以才想要夸大救人的难度,但肖月潭的这一句话,分明就是对乌家上下能力的质疑和警告。如想要继续糊弄对方的话,那真的要被对方看轻了。
“呵呵,肖先生也是不凡,不瞒先生,我们已经和朱姬联系上了,但因为中途受到打扰,尚未达成计划,不知先生可否再等三天,项某必能给先生一个肯定的答复。”
“就知道以乌家和项公子之能,必然不会令吕相失望。”肖月潭抚掌大悦道:“本来今日前来,齐先生也要与我同行的,但他前日和乐乘那只赵穆的走狗很是闹了些不愉快,为了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却是不便前来,人的面貌可以改变,但身材却是难以掩饰的。”
他再度打量了项少龙一眼道:“说来齐先生和项公子在体格上倒是有几分相似呢,都是那么高大强壮,想来都是流有秦人的血脉吧。”
项少龙点点头,将自己乃是秦人后裔的身世再编了一番,道:“但不知那位齐先生,现在在何处呢?”
“哦,他正在纪嫣然小姐的居所作客,我出来的时候,他正在和邹夫子论道。”肖月潭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
“呃”项少龙和乌应元对望了一眼,像是见了鬼。
“如此我便在居所,等候项公子大驾。”肖月潭也不多言,约了当天下午在纪嫣然的居所会面后,便告辞离去。
“肖月潭果然名不虚传。”乌应元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口中颇有些苦。“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岳父,你上次见到肖月潭,他的表现和今天,是否有明显的差异?”项少龙沉思了片刻,问道。
“经少龙这一说,还真有些不同?”乌应元手托下巴,想了想道:“上次的肖月潭,对我们非常客气,摆出了一副依靠倚重的架势,而今天对少龙,则颇有些咄咄逼人。”
“岳父说得很对。”项少龙一拳砸在案几上道:“如我所料不差,对方在依靠我们的同时,也在想别的办法,而这个法子的关键之一,便是纪嫣然的到来。不仅如此,对方还已经有了计划,那个齐白,便是这个计划的核心人物。按照今天肖月潭的态度,他们很可能在近期,便有大的行动,而如果我们没有证明我们的能力,很可能便会被排除到他们的计划之外,这样即使我们到了秦国,我们的地位也会大大堪虞。”
“那我们怎么办?”乌应元问道。
“我和滕翼去见见那个齐白,去看看他是何方神圣。”项少龙道:“另外,我会设法尽快办好朱姬的事,让乌卓大哥把人员准备好,随时准备应对变化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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