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了个不亦乐乎,把刚刚那娟儿所带来的那种悲凄凝重气氛冲刷得淡薄了许多。
伙夫上岸添购了不少的晕素菜蔬,两位姑娘也想上岸逛逛,让凌翎七给拦住了,说是到了临安再上岸,这里没必要上岸了,再说万一又有什么事生岂非又多麻烦。
船夫解开拴在码头石柱上的麻绳揽,正准备收锚开船,忽听得有人在叫了,一看是一老一小父子两人,问是什么事,那老的说是能否搭载去临安,船夫回说是官船不载人。那老者失望地回头了,凌翎七此时正巧出舱见到了,一见此人相貌举止不凡,便叫住了问道:“可是要搭船?”
那老者拱手回道:“正是,原却不知是艘官船,冒昧了,这就回了。”
凌翎七笑道:“无妨,只管上船便了,船上空舱许多,就载你一程吧。”
那老者见主人如此热情,却之不恭,施礼含笑牵着小儿上船了。
凌翎七仔细地看了一下那老者的打扮,果然大有不凡之处:只见他身穿灰色长袍,袍子上用金银丝线绣成了一幅先天阴阳八卦图,黑月白月黑鱼白鱼阴阳分明,腰中系着杏黄色丝绦,一双灯笼铄穗往下高低垂落,高腰白袜齐于膝盖,脚穿玄色粉底靴;长得面相清癯,耳垂鼻大,寸许长的山羊胡子已经泛白,手中托着一面银盘罗镜。原来是位相貌不凡的阴阳算命先生,难怪凌翎七有兴趣请他上船呢。
凌翎七笑着拱手道:“先生原来是位易理大师呀,失敬了,请客厅待茶。”
那老者客气恭敬地回道:“多谢大人宽容搭载,草民感激不尽。”说着躬身施礼。
“哪来的那么多礼呀,本公子不算是官,以后不用施礼了,随便些好。”凌翎七回道。
两人在中舱客厅里坐下后,凌翎七请教了那老者的姓氏与此行;原来那老者姓易,江宁人氏,也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命相大师,江湖称号叫做“铁盘神算”,此次出门是奉临安府尹之请,前往盘桓几天。那小儿才十一二岁左右,名叫易之焕,字育才,一看便知天智聪颖,好学多才,知书达理的。
凌翎七望了一下老者的小儿说道:“看令郎小小年纪却尽得仍父风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也,目下已得易大师几分真传呀?”
易大师客气地回道:“小犬到是自幼聪慧,尤其对易理十分地偏爱,不过在下不想让他继承父业,浪荡江湖,还是好好地用功读书,得个功名,将来仕途能有所展才好……”
凌翎七笑道:“大师既然精通易理,想必也是算过了令郎将来的前程了吧,行不行不是早就有数了呀。”
“话虽如此,但天命与人命之间的因果关系相当地微妙,有了天命你不努力也是不行的呀?”易大师回道。
“这就不通了呀,既然是天命所定了,那努不努力也是一样啊。”凌翎七反驳道。
“凌大人此话差矣,昔日孟子有云:‘莫之为而好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这意思就是没有人叫他干的事,他竟干了,这就是天意;没有人叫他来,而他竟来了,这就是命运。故而世上诸事,非人力可以强求的。(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