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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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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世杰点头道:“多谢孟帮主那日替我调理内伤,我现在好多了。”

孟钰笑道:“文大侠肩负带领义军抗元的大旗,身体没事就好。”

他又看向文一旁的两个老者,孟钰道:“我听说天山派被元军所灭,天元子掌门现在可还好。”

那白发老者一声长叹道:“有劳孟帮主挂怀,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闲云野鹤的山野村夫罢了。”

孟钰道:“莫非和峨嵋道人在峨眉山种茶?”

那身穿道袍的老者笑道:“没错,天元子掌门这几个月来结庐峨眉山,与我为邻,与我饮茶度日,只怕是不打算再过问江湖事了罢。”

这时只听有女子声音道:“孟帮主难道是你纵火烧了苏家庄?”

众人想那说话之人看去,却不是文莺莺是谁。

文世杰斥道:“莺莺不许胡说。”

文莺莺冷哼一声道:“爹,义军中的叛徒还没有找到呢。”

苏冬梅道:“不可能是孟帮主,这几天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苏冬梅把这几天的事情经过告诉了其它人。

听她说完,苏春兰道:“原来小妹这一个月来不在庄里,才躲过一劫。”

苏冬梅道:“你们在岛上有没有找到爹爹?”

苏家三姐妹摇了摇头,其它人一阵沉默。

孟钰皱眉道:“也许是蒙古人干的,他们把苏庄主掳走。”

天元子道:“蒙古人虽有绞灭天下武林的野心,但这次毁灭苏家庄的只怕并非蒙古人。”

众人心奇,孟钰道:“你怎么知道?”

峨嵋道人愁眉道:“只因为被囚禁在月牙岛密洞里的飞火神君跑了。”

飞火神君!

孟钰惊声道:“飞火神君跑了!”

其它人听到飞火神君的名字亦是面露惊色。

只有苏冬梅和白玉箫仍不知飞火神君是何等人物,但看众人的脸色亦知道是个可怕的人。

峨嵋道人皱眉道:“飞火神君一心想统一天下武林,消灭武林正道。昔年杨不屈和霍风两位大侠联手将他制住,并将他囚于月牙岛密牢之中,由苏家庄庄主苏云看管。如今他得以逃脱,便拿苏家庄出气。”

苏春兰道:“可是飞火神君被精铁锁链缠住十几年,为何今天却能逃出?”

孟钰道:“只怕另有人相助。”

众人心奇,飞火神君被关在洞庭湖月牙岛,江湖鲜有人知,又如何会有人相救?

峨嵋道人道:“孟帮主所说的那人是谁?”

孟钰看向文世杰,文莺莺瞧在眼里急道:“孟帮主是在怀疑我爹?”

孟钰笑道:“我岂会怀疑文大侠,只是想文大侠应该想到是什么人干的。”

文世杰道:“孟帮主言笑了,文某确实不知何人所为。”

苏秋菊急道:“孟大哥你就快说是什么人干的。”

孟钰道:“各位登岛之时,可有瞧见岸边百具苏家庄丁尸体。”

众人点了点头,文莺莺冷冷道:“那么多死人,就算是瞎子都能摸得到。”

孟钰道:“没错,那些尸体上都有刀伤,看伤势刀法诡异,并不像中原武林各派的风格,也不像江南各派刀法风格。”

峨嵋道人道:“会不会是西南异教所为?”

孟钰道:“西南地区我有游历过,也见识过各种奇异刀法,但相较起来并不像它们的风格。”

文莺莺道:“那岭南武林各派如何?”

孟钰道:“岭南武林的刀法确实诡异,却想不出谁能诡异之间刀刀命中要害。”

文世杰道:“如此说来只有塞外和西域的使刀之人所为。”

孟钰道:没错。”

苏夏荷道:“孟钰相必你脑子里已知道是何人救了飞火神君,就直说吧,何必让我们费神。”

孟钰笑道:“我本来还想你们猜一会儿,既然夏荷姑娘发话我就直说罢,救飞火神君之人,也许就是圣火教的人。”

圣火教!

众人一听,面色惊恐不亚于听到飞火神君逃出。

天元子叹气道:“我早该想到,没了我天山派的制衡,圣火教的教众就会踏入中原,我有负霍风大侠所托。”

峨嵋道人道:“昔年圣火教席卷中原武林,霍风和杨不屈两位大侠制住飞火神君后,喝令圣火教众退回西域,不得袭扰中原,并拜托天山派监视圣火教的一举一动。想不到这次圣火教又重返中原,只怕江湖再次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天元子道:“没错蒙古人和圣火教联手,我中原武林危矣。”

众人都感到了一场江湖浩劫即将来临。

孟钰道:“来就来吧,反正他来找咱们,倒省得咱们去找他。”

众人一听,也觉得言之有理。

文世杰道:“没错,但飞火神君和圣火教势力强大,若与蒙古人联手,江湖武林岂能挡得住这股力量,我提议大家随我一起到临安聚义庄,那里有数千义士,或许能抗衡圣火教和蒙古人的剿杀。”

众人听后觉得有理,同意的点了点头。

孟钰道:“既是如此,那乞丐我在此要向各位先告辞了。”

文世杰道:“孟帮主要何往?”

孟钰道:“我要带我小兄弟去见一个人,就不陪各位去临安了。”

文世杰看了一眼白玉箫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勉强孟帮主了。”

孟钰道:“莺莺,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文莺莺冷声道:“孟帮主有话当着大家面说便是。”

孟钰道:“你跟我来便是,莫非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世杰道:“莺莺,你就随孟帮主走一趟便是。”

文莺莺噘着嘴和孟钰往树林深处走,走了一会儿文莺莺止步道:“孟帮主有话在此说便是,何必鬼鬼祟祟。”

孟钰四周瞧了瞧,感觉没人会发觉,便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笑道:“东财神已死,聚义庄不能没了经费,莺莺你拿去。”

东财神已死!文莺莺几乎要惊呼出声,这十几年来都是东财神出资资助聚义庄的开支,要是没有东财神,聚义庄非垮掉不可。

如今看着孟钰递过来的一叠厚厚的万两面额大钞,文莺莺自然是想也不想就接过手。

文莺莺将银票塞进怀里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怀疑你是出卖义军的叛徒。”

嘴上如此说,心里不觉对孟钰心存好感。

孟钰笑道:“随便你怎么想。”

文莺莺道:“你怎么不交给我爹,而是神神秘秘带我到这里。”

孟钰道:“因为我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

文莺莺道:“什么事?”

孟钰道:“我怀疑你爹是出卖义军的叛徒。”

文莺莺一听,方才心里对孟钰的好感顿时消失,芊芊玉手出掌便向孟钰击去。

孟钰出手一把抓住急道:“你这人怎么又动手了。”

能不动手?文莺莺气急道:“你在我面前说我爹的坏话,还怪我为何动手。”

孟钰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文莺莺气道:“我不听,我爹才不会是那种人,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

嘴里这么说,但双手已被孟钰制住,想不听也得听。

孟钰道:“文大侠自然不可能是叛徒,但是假的文大侠可就不一样了。”

文莺莺一听,不禁镇定住,疑问道:“你是说我爹是人假冒的?”

孟钰见她消停,笑道:“我猜猜罢了,你回聚义庄之后,多观察你爹,看他有什么异样,如发现并非是文大侠,不要惊动他,通知庄里的义士想办法将他擒住。”

文莺莺听在耳里,嘴上却冷冷道:“你想挑拨我父女间的关系。”

孟钰道:“信不信由你,但你可要记住聚义庄是你爹的心血,要是像苏家庄一样毁掉,可就全赖在你身上。”

文莺莺一听,不觉脸色惊骇。

“好,我答应你便是,要是发现他就是我爹,我可跟你没完。”

孟钰笑道:“我大不了教你几招武功罢了。”

文莺莺笑道:“一言为定。”

孟钰道:“一言为定。”

文莺莺道:“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吧。”

孟钰急忙松开手。

当孟钰和文莺莺又返回去,孟钰向众人告辞道:“就此别过,等我忙玩一些事情,定会到临安与各位共抗拒蒙古人与圣火教。”

说罢,带着白玉箫离去。

孟钰和白玉箫划着船离开月牙岛,白玉箫觉得奇怪,因为他们正往北划去。

划了一会儿,白玉箫不禁问道:“孟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孟钰道:“先带你去找张三丰比武,再带你去找马兰花,不管你记不记起她,你都应该去见她一面才是。”

白玉箫长叹一声气。

孟钰不禁问道:“你叹什么气?”

白玉箫道:“可怜我失忆了,现在只能任你摆布。”

孟钰道:“如果你不喜欢,见了马兰花后我不管你就是。”

白玉箫道:“可我此时失忆,又该往何处去?”

孟钰无奈叹气道:“你这失忆症真是麻烦。”

两人划了一会儿,忽见前方有一小舟,舟上有人。

孟钰和白玉箫急划过去,很快便驶到那小舟旁边。

只见小舟,一个身穿灰衣的渔翁正戴草帽,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竹竿,此时正专心致志在垂钓,白玉箫和孟钰划船到附近也不抬头看一眼。

孟钰叫道:“老人家,在钓鱼哩?”

那渔翁抬起头来,向孟钰和白玉箫看去,应道:“是啊,好天气,出来钓鱼。”

渔翁一抬起头来,孟钰和白玉箫便觉熟悉。

孟钰道:“老人家,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渔翁笑道:“老头我常年在这洞庭湖里捕鱼钓鱼,来往的行船不止,你见过我有何奇怪。”

孟钰点头道:“没错。”

白玉箫笑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半个月前撒网捕鱼的那个老头。”

孟钰一拍脑袋道:“没错。”

那渔翁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笑道:“原来那两个不会捕鱼的小伙子,就是二位。”

孟钰道:“既然老人家捕鱼的功夫那么好,为何又钓鱼了?”

那渔翁道:“老头我是缺钱花才去捕捕鱼,不缺钱花时就钓钓鱼。”

孟钰和白玉箫明白。

孟钰问道:“老人家可看到这两天可有陌生人去往苏家庄?”

那渔翁摇头道:“对我来说,来往的行船皆是陌生人。我也是今天才划船到北边钓鱼,来往去苏家庄的船我就不得而知。”

孟钰本想向渔翁打听点什么,但听他如此说,不觉失望。

孟钰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搅老人家钓鱼。”

说罢和白玉箫划船北上。

待孟钰和白玉箫的船去远,那渔翁抬头望向月牙岛的方向,看到升起的白烟,眉头紧皱。

收起鱼杆,撑船向月牙岛方向驶去。

人皆散去,只留下一堆黯红木炭仍发着红光,绕吐阵阵飞烟。

终于,连红炭也化成灰黑,似乎就要理归于尘土了。

月牙岛上,一个灰衣老者站在苏家庄被烧成灰的废墟前。

突如其来的火灾,致使苏家庄的人一个不剩,被杀个片甲不留。

到底是谁灭了苏家庄?苏云现在又身在何处?这似乎有某种的深仇大恨。否则又何须下此毒手?

为何被关押的飞火神君不见了踪影,难道真是圣火教的人又重返中原?

这些疑问,灰衣老者知道他若不亲自去寻找,只怕就永远都不知道。

洞庭之湖,吞长江水,洁浩荡荡,烟波浩渺,一望无垠无涯。

湖光水色,潭影波光,沙鸥翔集,锦鲤浮跃,岗烟横生,何处不成画?千古绝唱皆由此而吟生了。

尤其是名闻天下的岳阳楼,也是集天下骚人墨客于一炉。

或且未必人人风雅,却保证热闹不减昔日的开封府。

孟钰和白玉箫北上洞庭,到岳州附近靠岸,他俩来到岳阳楼左侧一处林园区。

两人衣衫破碎如乞丐,在这讲求吟诗弄句的地方,实是无法引人注意。

同为和他们一样的乞食者并不少,因为岳州曾经历过元兵劫掠。

孟钰和白玉箫眼睛瞄向了一大堆人群,老老少少,红男绿女……瞧之不尽。

孟钰和白玉箫正走在人群中,忽听有人叫道:“姐夫!”

孟钰和白玉箫一听,顿觉似被闪电击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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