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箫恼极,出手抓住套在腰上的鞭绳,用力拉扯,马兰花支撑不住,摔在地上。
白玉箫未做理会,继续迈步往树林走去。
孟钰虽被白玉箫击中一掌,却并未受多大伤,此时从地上爬起来,疾步追上白玉箫,出指点上白玉箫的肩井穴。
白玉箫也不等孟钰攻来,身子一跃而起,钻入树林里。
孟钰出指点空,见白玉箫跑走,身子跃起,在后急追。
一个人轻功再好,背负着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快得过一个轻功绝顶,又身无负担的男子。
孟钰很快追上了白玉箫,但他并不急着去制住他,只是紧跟在后,保持着一丈之距。
两人在暗黑的树林里穿梭着,约摸一个多时辰,两人奔出了树林,来到一座高处的小山坡上。
前面是断崖,白玉箫在离断崖一步之遥停了下来。
坐在崖边,白玉箫抱着云彩儿的尸体沉默不语。
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孟钰也停了下来,就坐在离白玉箫一丈距离。
他计划着若白玉箫跳下断崖,他要以最快速度将白玉箫抱住,但是白玉箫就坐在悬崖边,他心里清楚要抱是抱不住的。
孟钰打算试着跟白玉箫说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没有回应。
孟钰叹气道:“我曾经也有个喜欢的女子死在我的怀里过。”
白玉箫还是没有反应。
孟钰道:“那时我抱着她哭了一天一夜,直到我不能不把她埋了。”
孟钰看着白玉箫,接着道:“也许你应该让云彩儿姑娘入土为安才是。”
白玉箫道:“那样我岂不是再也看不到她了?”
白玉箫说话了!孟钰顿舒一口气:“你这样抱着彩儿姑娘也不是办法,你不可能就这么抱着她一辈子。”
白玉箫泣声道:“可是我现在不想失去她。”
孟钰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含泪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孟钰听得叹息万分。
“想不到彩儿姑娘便是云罗郡主,那黑衣神秘人便是你爹。”
白玉箫懊悔道:“要是早知道彩儿亦不会死。”
孟钰安慰道:“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彩儿姑娘已死,你伤心又有何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白玉箫道:“可是现在我只想和彩儿在一起。”
看来白玉箫并不打算与云彩儿尸首分开,但如此下去亦不是办法。
孟钰手里捏起一块石子弹出,石子直射向白玉箫,石子击在白玉箫后脑勺的风池穴上,只见白玉箫身子后仰倒下。
白玉箫一晕,孟钰急扑上去将白玉箫与云彩儿的拖离悬崖边。
孟钰知道要断了白玉箫的痛苦,唯有将云彩儿入土为安,他见这脚下山坡是个风水好地方,便挖坑将云彩儿埋葬在此。
如此完毕,孟钰便背着白玉箫回了营寨。
跟众人说了事情原委,皆是感叹造化弄人,巧儿更是哭个不停。
第二天早上,白玉箫醒来,见不到云彩儿便连忙跑出营帐,见人便询问。
但是那些将士如何得知。
马兰花和孟钰闻到动静,追了出来,白玉箫一见孟钰急问道:“彩儿在哪里?”
孟钰道:“我已将她埋了。”
白玉箫听闻恼极,大打出手,出掌连击。
马兰花早有准备,弹指间便有迷香粉扑向白玉箫。
白玉箫身子一晃,又晕倒过去。
无奈,孟钰和马兰花又将白玉箫抬入营帐炕上。
此时已差不多三天,早有人来孟钰和马兰花到帅帐一聚。
孟钰和马兰花一入营帐,便见文天祥和赵显与一个女子有说有笑。
马兰花看清那女子惊喜道:“姨娘!”
那人正是陈彩凤,她约定三日准备出山,如今算来,正好已有三日。
孟钰道:“为何不见大王寨的人马?”
陈彩凤道:“我已命他们驻扎在十里外的地方。”
文天祥道:“有陈寨主的相助,那五十里外的元军定会被我们击溃。”
陈彩凤道:“我大王寨的弟兄休息一日,明天便可出兵。”
文天祥道:“好,我探子回报,元军经三天前的火烧粮草已经吓得如惊弓之鸟,若我们明天突袭一定大获全胜。”
陈彩凤起身道:“即是如此,那我就先告辞回营寨里,吩咐与弟兄们。”
说着告辞,马兰花道:“王爷,文少保,那我就领大王寨的一千弟兄回去与我姨娘汇合了。”
文天祥道:“兰花姑娘随意。”
马兰花自出营寨,召集在义军营寨的上千大王寨喽啰,出寨投陈彩凤而去。
文天祥问孟钰:“白兄弟现在如何?”
孟钰摇头长叹道:“很不好。”
文天祥亦叹息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白兄弟如此亦情有可原。”
赵显道:“我们便不提那些伤心事,还是商讨一下明天一仗如何打才对。”
文天祥道:“没错,正好孟帮主在此,不如与我们一起商议一下?”
孟钰也不作推辞,留下与文天祥和赵显商议作战计划。
也不知时间流逝,等有卫兵送上饭菜,三人方觉天色暗了下来。
孟钰一拍脑袋便要告辞,文天祥道:“现在饭菜已盛上,孟帮主为何不吃一口便急着要走?”
孟钰道:“文兄有所不知,那白玉箫被迷晕,现在不知是否已醒来,我先去看看他是否已醒来,再来陪文兄与王爷吃这顿饭便是。”
赵显道:“那是,白玉箫现在正是丧失理智的时候,你快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的好。”
孟钰得赵显的话便告退出营帐,奔白玉箫住所去。
但进住所,却见空无一人,孟钰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走出营帐,询问过往的义军将士,却是无人知道。
孟钰急忙在营寨里找,将营寨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白玉箫的影子。